&esp;&esp;也是那四户人家里，除了面前的王家祖母外，唯一还在营洲的知情者，且这对夫妻已有了孔圣人那种以理服人

&esp;&esp;印海于被赶出去罚站的边缘疯狂试探，已近习以为常的萧牧倒未见异色，只于书案后抬眼看向他，平静问：“你又懂了？”

&esp;&esp;印海含笑转动佛珠：“属下修的便是参悟红尘之道，于此等事上，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心得在的……”

&esp;&esp;“纸上谈兵乃兵家大忌，待你哪日姻缘得成，再来授业不迟。”

萧牧抬笔蘸墨间，无甚表情地道。

&esp;&esp;“将军此言差矣，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属下正因立于局外才能看得清晰，一旦入局，反倒要蒙了双眼失了清明了——”

&esp;&esp;“世间事，入局于否，未必你说了算。”

萧牧落笔批改公文，头也未抬地道：“既说完了，便照例出去站着吧。”

&esp;&esp;印海微笑。

&esp;&esp;好一个照例。

&esp;&esp;印副将照例出了书房，照例守在书房门外廊下，照例吹着冷风，照例叹了口气。

&esp;&esp;“如我这等不惜己身，冒死谏主成大业者，实在也是不多见……”

&esp;&esp;一旁的近随听得一个激灵，暗暗心潮澎湃，低声问：“印副将口中的劝谏将军成大业……是何业？”

&esp;&esp;是他想的那种吗？

&esp;&esp;——朝廷成日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对他们定北侯府和卢龙军百般戒备打压，要他说，将军倒不如反了算了！

&esp;&esp;印海感慨：“自然是娶侯夫人之大业。”

&esp;&esp;“啊？”

近随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且觉得此大业，较之他想的那种大业，甚至还要更艰难许多，不由就道出了心中迟疑：“印副将，此事……当真有希望吗？”

&esp;&esp;他有生之年，当真能见到侯夫人这种神奇的东西吗？

&esp;&esp;“怎么没有呢……”

印海含笑看向前方：“瞧，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这不是来了么。”

&esp;&esp;若问救得什么苦难？

&esp;&esp;自然是他们将军迟迟未能开窍之苦，情路不通之难。

&esp;&esp;含笑间，印海抬手行礼，扬声道：“吉画师回来了啊。”

&esp;&esp;衡玉点头，回礼：“印将军——听说已寻到那冯远了？”

&esp;&esp;此事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机密，也用不着谨慎避讳。

&esp;&esp;“是。”

印海并不多言，抬手示意身后书房的方向，笑道：“将军就在里面，此中详细吉画师不妨去问将军。”

&esp;&esp;人是将军煞费苦心哄回来的，他若半途截下说个没完，只怕就不止是罚站这般简单了。

&esp;&esp;衡玉笑着点头，正要开口请人通传时，书房的门已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