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连通前院甬道的一侧小径旁，管事见自家郎主看着那两道身影，在旁恭声说道。

&esp;&esp;“那便是先生的孙女吗。”

姜正辅望着少女背影，精光内敛的一双眼睛里看不出具体情绪。

&esp;&esp;先生？

&esp;&esp;是指晴寒先生吧？

&esp;&esp;管事反应过来，忙答道：“正是。”

&esp;&esp;姜正辅未再多言，静静站了片刻，复才离去。

&esp;&esp;管事在心底叹了口气。

&esp;&esp;但愿最终被选上的不会是自家姑娘，不说大人将姑娘看得跟眼珠子似得，单说三年前郎君在营洲出事……有这些纠葛在，到时郎主怕是抗旨也是有可能的。

&esp;&esp;姜正辅不知是否亦在思量此事，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寒意，往外书房行去。

&esp;&esp;不多时，一只雪白的信鸽被一双大手从书房窗边放出，朝北面飞去。

&esp;&esp;“蒋姑姑，不知姜家要同哪家议亲？”

马车内，衡玉随口问道。

&esp;&esp;姜姑娘看起来对此事并不热衷。

&esp;&esp;蒋媒官从她手中接过画卷，放进一侧的檀木箱中，其内满满当当盛满了画卷：“岂止是姜家啊，昨日去的兵部尚书府……还有前日崔侍郎家的两位千金画像，可都在这儿呢。”

&esp;&esp;衡玉愣住。

&esp;&esp;也就是说，这些画像竟是同样的去处？

&esp;&esp;“莫不是……圣人要选妃？”

&esp;&esp;虽之前并未听到风声，可如此门家花哪有野花香

&esp;&esp;“你这臭丫头果真是半点不关心我的死活啊！”

&esp;&esp;蒋媒官叫苦道：“你竟不知圣人下旨命我前去北地替那位萧侯爷说亲？谁不知这位将军此前数次婉拒圣人赐婚之意，这亲事又岂是那么容易说成的？想我堂堂京师永阳长公主

&esp;&esp;“就让阿衡去吧。”

&esp;&esp;孟老夫人坐了下来，仪态形容端庄，丝毫看不出刚干过偷听之事。

&esp;&esp;她对孙子说着话，视线却落在衡玉身上：“查旧事为轻，自身安危为重，这个道理，祖母相信阿衡最是明白不过。”

&esp;&esp;衡玉点头，笑着对兄长说道：“阿兄也该知晓，保命是我最擅长的，我最是怕死了。”

&esp;&esp;“呸呸呸，还没出门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宁玉连忙在妹妹身上拍了三下。

&esp;&esp;衡玉心虚地笑了笑，仍旧看着兄长。

&esp;&esp;对上那双笑眼，吉南弦眼眶忽然有些发涩。

&esp;&esp;什么擅长保命，说到底还不是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吃尽了苦头……

&esp;&esp;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私心里愈发不愿让妹妹涉险，他有的心思，祖母又岂会没有？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懂”

字。

&esp;&esp;小玉儿对祖父之死的真相究竟执着到何种地步，同为家人，他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