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到底什么病……”

萧升只问。

&esp;&esp;“我他妈哪知道！

叫了精神科会诊，你等着吧，我只能告诉你这情况没那么乐观。”

&esp;&esp;“精神科？”

&esp;&esp;“是，你没听错，精神科！”

毕然吼道，“要不要再叫消化科也下来一趟，看看他那半颗胃还能使多久啊？！”

&esp;&esp;“毕然，你他妈在说什么！”

&esp;&esp;“我说，你的弟弟孟以冬，他只有半颗胃了，这很难理解吗？我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他回来那天喝酒了你知道吧，送来医院，疼的人都废了还警告我

&esp;&esp;别跟你多嘴，合着你们都是圣人，都他妈是圣人！”

&esp;&esp;毕然的手松开了，萧升像断了线的木偶，坠落下去，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如同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排风口，身体不受自己左右，他要被碾碎，被吞噬，被孟以冬那个混蛋一寸一寸撕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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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远扬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我很爱你

&esp;&esp;“身体开始痊愈的时候，是21年尾巴上吧，那时候他开始学一切与金融相关的课程，没日没夜的熬，熬到邢宗明忍不住给盛通写了一封推荐信，因为他情况特殊，盛通人事考核又耗费了大半年，到今年回来，也是他拼了命跟公司争取到的名额。

&esp;&esp;老萧，他后来不联系你，是因为他怕自己前功尽弃，仔细跟你算来，他好好过日子的年头，也不过是他进盛通后的一年多。”

&esp;&esp;周远扬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查到他在我身边的，”

他伸手握住他肩膀，“我知道你怨他，你也在较劲，你等他回来自己跟你说清楚，但你也知道，你弟他就这么个性子。”

&esp;&esp;“他生病的时候jet&039;attends刚起步，你那时候还在还银行贷款，这些他都知道，他怎么可能联系你。”

&esp;&esp;后来康雪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回了病房，重新在孟以冬身边坐下，抑郁，ptsd，他想起昆山老房子里那一整面墙的‘正’字来，十几年前埋下病因，他竟然压在心里像没事人一样过了十几年。

&esp;&esp;人的皮肉在瞬间撕裂的时候是麻木的，等痛感缓缓来迟，倒让萧升觉得不够了，可他也知道，麻木这件事是对的，孟以冬熬过那些他难以想象的苦难回来，来到他面前，他什么都能做，唯独不能再痛苦崩溃。

&esp;&esp;他俯握住他的手，又放到嘴边很绵长很绵长的亲吻。

&esp;&esp;晚上，蒋春云打来电话让他回家，萧升把孟以冬暂时交给了周远扬，到家的时候，餐桌上摆满了菜，蒋春云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见了他，“快过来吃饭吧。”

&esp;&esp;萧升走过去坐下，等她忙完过来，也没动筷子。

&esp;&esp;“你小姑说那个姑娘还是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明天有空的话，妈陪你去见见她，你看怎么样？”

&esp;&esp;萧升沉默半晌，才说，“你要我结婚，你觉得我结婚就不会再爱孟以冬了是么？”

&esp;&esp;啪一声，蒋春云撂下筷子，“他是你弟弟，什么爱不爱的，别胡说了，快吃吧，妈做了你爱吃的，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我，”

&esp;&esp;“他回来了。”

萧升说。

&esp;&esp;蒋春云哦了一声，“回来了就好。”

&esp;&esp;“你见过他了是吧？”

&esp;&esp;蒋春云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又拿过他的碗，用汤勺给他盛汤，“我用墨鱼熬的，出锅的时候尝了尝，不腥。”

&esp;&esp;萧升摁下她的手，“你恨我就好，别恨他，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