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青山深深叹了一口气，点上烟也不抽，夹在手里：“人没打死吧？下回打完就跑，别磨叽到局子里。”

&esp;&esp;白梦泽没吭声，脱下外套扔到我怀里：“别看了。”

&esp;&esp;“啊？”

我不知所措地捧着，那种小心思被当中戳破的尴尬，烧的我耳朵热。

&esp;&esp;池万里拿起来道：“扔了吧，扣子掉了。”

&esp;&esp;我拽住，从兜里掏出沾血的扣子：“我捡回来了，回家缝上就行。”

&esp;&esp;“你还替他干这个？”

白梦泽挑眉。

&esp;&esp;学长按住她的头：“少说两句。”

&esp;&esp;分别前，白梦泽突然来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esp;&esp;池万里揽住我的肩膀：“不关你事。”

&esp;&esp;回去的路上，茶杯一直贴着池万里，我闹不清他在害怕还是故意撒娇，但晚上没睡安稳，半夜我听到极其轻微的抽泣声，掀开薄被起来，就见他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随着哭泣，身体一抖一抖的。

&esp;&esp;“茶杯，醒醒。”

我拍拍他的背，小兔睁开眼，怀里掉出一颗扣子——我今晚洗干净忘记缝上去。

&esp;&esp;“吃糖吗？”

我没有哄哭泣小朋友的经验，但小时候池万里总是拿糖哄我。

&esp;&esp;茶杯蹭蹭我的掌心。

&esp;&esp;我下床，打开糖盒子，撕开糖纸一块一块给他，气味甜腻腻的，是水果硬糖，透明而坚硬。

茶杯含了一块在口里，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我担心他会噎住。

&esp;&esp;“嚼碎吃。”

&esp;&esp;他很听话，咔嚓咔嚓啃着，在这凌晨三点的夜里格外清脆。

&esp;&esp;剥了一会儿，糖果堆得比茶杯还高，我指尖黏腻腻的，放进口里舔了一下，太甜了。

&esp;&esp;太甜了。

&esp;&esp;我突然意思到，这是我钝痛二

&esp;&esp;正式开学那天，全校师生和家长悉数到场。

&esp;&esp;爷爷拄着一根绅士杖，穿一身灰格子西装，这是他唯一一套，长年挂在衣柜里。

更难得的是，天天站在他肩头很乖巧，只是脑袋乱转四处寻摸着。

&esp;&esp;“翅膀长好了，等来年春天跟着大部队再走。”

爷爷自豪地喂它吃小米粒。

&esp;&esp;池先生和艾莉娜夫人也来了，跟其他校董还有榕都的议员们坐在最前排。

即使人再多，场面再隆重，池万里依旧是四平八稳地样子，倒是把头发染回来了。

&esp;&esp;茶杯对此并无异议，只因池万里在家同他呆了一天，相比于这一周的忙碌，即使是呆在屋里陪着池万里办公，茶杯也很满足。

&esp;&esp;表彰年级第一的时候，池万里还绅士地请王思怡先领奖，在台上笑着为她鼓掌，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