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作为唯一存在的天道，温念可以决定哪个世界是真实的。

&esp;&esp;她的另外一部分带着绝大部分的天道道基，不能带走，而且她怀疑如果自己不主动掌控天道，她迟早会真的成为天道代言人，一个吉祥物。

&esp;&esp;所以在她的计划里，谢春秋、系统和她的另外部分神魂作为她的锚点留在这里，她先跑到虚幻世界中，尽可能摆脱天道的影响，找到真相，完成四号目标的攻略。

&esp;&esp;然后再回到这边，让楼晏清打开那扇尘封的大门。

&esp;&esp;非常粗略的计划，但可以用硬实力确保完成。

&esp;&esp;谢春秋沉默许久：“那并不是什么好经历，我经历过很多次失败，才得出了可能成功的方案，但没能实施下去。”

&esp;&esp;所以那本书在四位魔尊死去之后就没有写下去。

&esp;&esp;温念无所谓地说：“我替你见证一下呗。”

&esp;&esp;他惊讶地问：“你不介意？”

&esp;&esp;那是以她死去为前提的尝试。

&esp;&esp;而她其实早就告诉过他，她不会真的死亡，即使死了，她也会用新的轮回来覆盖失败的过去。

&esp;&esp;某种程度上，是他不信任她。

&esp;&esp;“只有这样，你才会意识到，我是最合适的救世主。”

&esp;&esp;看着她自信又能够放下一切的样子，谢春秋终于从杂乱漫长的记忆里，找到了温念青年时的样子。

&esp;&esp;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世人口中的魔头。

&esp;&esp;杀人父母，生剐身体，炙烤魂魄，叛逃师门……

&esp;&esp;换做昆仑其他的任何一个弟子碰到她，都会选择杀了她替天行道。

&esp;&esp;他则是在她卖完艺，抡起琵琶砸调戏自己的家伙的时候，邀请她一起出去历练。

&esp;&esp;当时是想尝试一下佛道的感化，后来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多余。

&esp;&esp;温念展现出了比世人称道的昆仑侠士更加厚重的正义感，她会不顾生死地去杀一个出现在面前的恶棍，也会不远万里，不顾自己还被悬赏地去替人送去一句遗言。

&esp;&esp;在分别之前，她表示“要界定一个人的好坏，实在是太难了”

，然后杀了一个以仁善闻名的大能。

&esp;&esp;那是他们所有分歧里最激烈的一次。

&esp;&esp;谢春秋很是失望地问她：“你觉得自己能够审判一切吗？”

&esp;&esp;“我终将能够审判一切。

或许现在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我不能因为错误而停止向前。”

&esp;&esp;温念和他打了一架。

&esp;&esp;他在那一战中受了不清的伤，以至于他到今天才想起，她当时还说过另外一句话。

&esp;&esp;“违背规律和规则，是人的本性。

中正而不犯错的人，永远看不清阴暗的角落，也终将无法抵抗自己的羞愧情绪。”

&esp;&esp;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而她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死局。

&esp;&esp;“我相信你。”

谢春秋神色复杂地看着温念说，“但我只要想到这件事，就觉得世界要完了。”

&esp;&esp;“收回你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