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时接话，“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esp;&esp;“你怎么知道是他说了什么？”

&esp;&esp;楚喻坐直背，嘴唇动动，有些艰难地把那句话复述出来，“是不是你妈妈也知道你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才砸钱买学校。

这是他说的。”

&esp;&esp;“很在意？”

&esp;&esp;“嗯，我很在意。

应该说，我比自己想象得，要在意很多。”

&esp;&esp;楚喻又怏怏地趴着，视线落在地板上，或是空气中的哪一个点，“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懂，我妈为什么要买下嘉宁私立。”

&esp;&esp;他声音低，“我哥，还有我姐，他们小学念国外的寄宿学校，大学，顺利考入世界5的名校，都是那种让人只能仰望的优秀。

他们不具备参考性，所以我也不知道，假如我姐，或者我哥，成绩不好，我妈会不会也把学校买下来，让他们上。”

&esp;&esp;他抬眼，看着陆时，眼里是压不下去的惶然，“陆时，我……我好害怕。”

&esp;&esp;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害怕什么。

&esp;&esp;明明已经习惯了母亲对他的冷淡，但当有人提出另一种假设时，仿佛被一根钢针狠狠扎进心口。

&esp;&esp;他甚至都找不出任何凭证，来证明别人的猜测是错误的，更找不出充分的理由来反驳——

&esp;&esp;我妈妈买学校，并不是因为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

&esp;&esp;陆时将他紧紧攥着袖口的手指一根根松开。

&esp;&esp;楚喻这才发现，掌心的位置，已经留下一排的指甲印。

&esp;&esp;“楚喻。”

&esp;&esp;“嗯？”

&esp;&esp;抬眼的瞬间，一滴眼泪就溢了出来。

&esp;&esp;楚喻想抬手去擦，消灭自己哭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