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瞬间,李棠织的意识从云端直冲冲落下,仿佛没能接受如此大的冲击,他的耳边有一阵子的隆隆声,原来巨大的惊喜和巨大的惊吓的区别并不是很大,人心都会因此鼓噪,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esp;&esp;日夜的梦化作了现实,而现实又铺天盖地向他施压。
&esp;&esp;无可回应之下,他本能地伸出手想着拿回荷包,身体却快一步作出反应,让伸出去的手堪堪错过手的方向,反而张开去,拢住了她。
&esp;&esp;他把她圈在怀里,低下头闭上眼,美人的发间有几不可闻的清香,甜而不腻。她放松依顺地将自己靠在他胸前,耳朵贴在他胸口,听他明面上不可见的失态。
&esp;&esp;明明心跳撞如擂鼓,表面却仿佛不起涟漪。
&esp;&esp;真是犯规又可爱的督公千岁。
&esp;&esp;和他相守一生,想必也会很快乐吧。
&esp;&esp;李棠织的名是父亲取的,字是母亲取的,他依稀记得自己曾过得很幸福,长辈和睦,父母相爱,锦衣玉食,他曾被捧在手心里。
&esp;&esp;入了宫后李棠织这个名字短暂地消失了,只留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李子,因为小内侍是不会被记住名字的,也需要丢掉过往。但是当他坐上九千岁这个位置时,他就又有了曾经的名字。
&esp;&esp;李棠织,字杜衣。
&esp;&esp;如何品读这都是个很温暖且风雅的名字,父亲母亲希望他长大后成为一个端方君子,活得舒适也带给人快乐。
&esp;&esp;然他现在,却是督公李棠织,却是以一副最不堪的躯壳面对心上人。
&esp;&esp;他化着掩去自我的浓妆,三十有余,下巴光洁,身体缺憾。
&esp;&esp;虽身不由己,又情何以堪。
&esp;&esp;活在这个时代何其不幸,他家与人为善却要被根本从未联系过甚至都叫不出姓名的远亲波及,株连一罪是何道理,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可人又怎会是草芥。
&esp;&esp;他原本已经接受这样的人生,也选择了冷漠而自私地苟活,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又玩笑似地将美好和幸福再次推回到他面前。
&esp;&esp;并且他无法拒绝……也,根本不愿意放手。
&esp;&esp;他怀里的,是属于他的珍宝。
&esp;&esp;“优优……”他叹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无法与你成婚。”
&esp;&esp;情深至此,他甚至无法冷冰冰地自称本座,他也早就改掉了在她面前端着的习惯。
&esp;&esp;面对上位时要顺从讨好,面对其他人时他习惯了阴沉着脸生人勿近,而面对她时总是会软下姿态。
&esp;&esp;无法成婚是个明面上的事实,是规定。
&esp;&esp;虽然当朝有太监对食之说,但是太监是没法娶妻的,上位也不允许,原本内侍在宫里伺候着就是因为已经不是男人了,娶妻就太过荒唐了,皇帝不会允许。
&esp;&esp;况且就算能成婚,外头人会如何称呼她,会如何想她呢,这个名头,对优优太说,也太委屈。
&esp;&esp;“陈家两小子都很喜欢你,你知道自己有更好的选择。”
&esp;&esp;两个年少有成,尚无婚配,身体健全的男子,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意气风发,不比他好吗?
&esp;&esp;优优闻言半垂眼睑。
&esp;&esp;确实,他允许她婚配自由,这是很早就说过的事,但是——
&esp;&esp;“没有更好的选择,”优优抬头看他,额头贴上他的下巴,亲昵而温柔地回答,“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的选择,我为您而来,将会伴您一生。”
&esp;&esp;她搂上他的脖子,令眉眼越发舒展,轻轻地吐露誓言:“不需要什么仪式,我发誓会伴您一生,不离不弃。”
&esp;&esp;不管这是不是少年人的甜言蜜语,这一刻,开在院里正娇艳的桃花和怀里温声软语的美人,混着暖色的春风,醉人的曦光,李棠织便陷入了惝惶迷离的美梦里。
&esp;&esp;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esp;&esp;风乍起,吹落几片粉色的花瓣……
&esp;&esp;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变化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esp;&esp;首先是称呼,府里所有人都逐渐习惯优优称呼督公的字,而非“干爹”,督公在称号上没有改动,依旧是唤优优,但是唤她时的语气神态却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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