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把自己变成怪物？”

女孩重复这句话，双手抱住膝盖，微微颤抖一下。

&esp;&esp;“一定要这样吗？”

她的嗓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esp;&esp;“这是唯一的办法。”

&esp;&esp;老者看向心性单纯的小徒弟，浑浊眼球里闪过一抹算计的暗芒。

&esp;&esp;

&esp;&esp;把自己变成怪物……

&esp;&esp;女孩垂眸看着篝火，想得出神。

赤红火焰在她漆黑的眼眸里跳跃，不断变幻形状，宛如两团幽灵。

&esp;&esp;“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糟糕，如果我们把自己变成怪物，那剩下的人怎么办？他们还有希望吗？”

&esp;&esp;这个问题逗笑了老者。

他用木棍漫不经心地刨着火堆，幽幽开口：“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的第一条告诫，你还记得吗？”

&esp;&esp;女孩愣了愣，回答道：“记得，不要靠近希望。”

&esp;&esp;“记得就好。

在这里，希望是绝望的入口。

你担心他们没有希望，其实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没有那种东西。”

&esp;&esp;老者把手里的木棍投入火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烧成灰烬，“剩下那些人也可以变成怪物，只要他们愿意。

当所有人都变成怪物的时候，恐惧还存在吗？绝望还存在吗？”

&esp;&esp;老者看向小徒弟，深不可测的眼瞳首次泄露出阴毒的痕迹。

&esp;&esp;女孩浑身一颤，默不敢语。

&esp;&esp;当所有人都陷入疯狂的时候，疯狂就会变成常态。

因为无法消除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大家只能消除自己。

&esp;&esp;这个世界在不断恶化，活在其中的人类也是恶化的产物。

他们首先丢弃的是希望，然后是道德与情感。

他们互相杀戮，自我放纵，丢弃人格。

&esp;&esp;他们拥有人类的外表，其实内心早已经……

&esp;&esp;不等女孩深想，老者幽幽叹息：“其实啊，我们都是怪物，谈不上变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