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轻捻慢拢下，少女的耳垂红得跟个玛瑙珠子。

&esp;&esp;连涂个药……游澜京的手，也这样不安分。

&esp;&esp;温泉（二）他的手，曾经……

&esp;&esp;他的手，曾经在漫天黄沙中握着古朴的刀，重若万钧。

&esp;&esp;现在，却比蝴蝶还轻盈。

&esp;&esp;不知为何，让玉察想起，幼时在清静小山峰的林间，脚底下是欢快腾跃的溪水，日头熠熠地透过，树叶拂动，哗啦啦一下，成千上万的蝴蝶，紫的蓝的红的……从雾网中挣脱而出，仪态万千。

&esp;&esp;青色的膏药很凉，游澜京的指甲，被雾气一蒸，呈现粉盈盈的色泽。

&esp;&esp;他轻轻地捻涂，动作是从未见过的柔和，神态也认真得不了了。

&esp;&esp;看上去，像是正用心地写一幅书法。

&esp;&esp;“公主其实很聪慧，太过于知道臣的心思。”

&esp;&esp;他不紧不慢地说。

&esp;&esp;这动作忽然重了一分，正好按在红淤上，玉察轻轻皱眉，却连一点闷哼都不敢发出，生怕违抗这个男人。

&esp;&esp;瞧见她那副吃痛的模样，他眼眸微眯，只觉得又心疼……又有意思。

&esp;&esp;“譬如，你知道只需要一句话，足以让臣赴汤蹈火。”

&esp;&esp;“你这么聪明，微臣该拿你怎么办呢？”

&esp;&esp;冰凉的药膏与皮肤接触，产生了奇异的感觉。

&esp;&esp;“嘶……”

玉察终于不可抑制地吸气，眼尾绯红。

&esp;&esp;他意有所指，玉察知道，他又打算提起那声“首辅夫人。

&esp;&esp;游澜京对这个词，就那么念念不忘吗？

&esp;&esp;玉察明白，自己哪里聪明，那些心思，全都被眼前的男人看得透彻，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esp;&esp;他什么都懂，明白自己的喜好，掌握了自己的习惯，好像一尊琉璃透明人，被看得一清二楚。

&esp;&esp;所以，她不能再跟这个男人弯弯绕绕。

&esp;&esp;“首辅大人……”

她轻轻地开口，涟漪，随着她的动作，一圈圈散开。

&esp;&esp;“嗯，微臣在听。”

他的嗓音慵懒，正撩弄着少女的头发，嗅着。

&esp;&esp;“二月就要到了，您不是答应过，要带我去见阿弟吗？”

&esp;&esp;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她明白游澜京不喜欢这个话题。

&esp;&esp;但是，她必须得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再也不能有一丝退让！

&esp;&esp;于是，玉察抬头，定定地盯着他，冷不防，撞上了游澜京深邃的瞳仁。

&esp;&esp;“是了，我答应过你的。”

&esp;&esp;两人凑得那样近，几乎没有隔阂，完全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玉察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变化，男人的呼吸声变长，便深了。

&esp;&esp;“我不能骗公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