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川叔又被征派去打仗了，翘翘钻进澹台历的书房，听到了川叔的军队在战场迷路的消息，他们延误了战机，监军说要严惩他们。

&esp;&esp;翘翘怕极了。

&esp;&esp;正巧太守正要前往告慰将士们，翘翘偷偷藏进了马车巷子里，她担心川叔，也担心小武。

&esp;&esp;这次战役的监军，是从大雍皇城来的王爷，荒淫无道，竟在营地里饮酒作乐。

&esp;&esp;太守只好相陪，翘翘趁人都走了，从箱子里溜出来。

&esp;&esp;她小心躲闪，不让人发现自己。

&esp;&esp;一路上，她看到了无数的残肢断臂、□□哀嚎，可远处的营帐里，却是乐器鸣奏、女人娇笑，小小的翘翘死死咬牙忍着眼中的泪意。

&esp;&esp;终于，她看到两个士兵抬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

&esp;&esp;她远远听人说，那是川叔。

川叔不顾重伤，从千军中杀了出来，戴罪立功，救了不少兄弟。

&esp;&esp;可川叔的身子也毁了，被抬出来时，只剩下一口气。

&esp;&esp;“爹……爹！”

充满血腥味寒冷的空气中，翘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esp;&esp;那个叫做小武的男孩，戴着一条市井贫民所戴的围裙，一身粗布短褐，一把扑到川叔身上，“爹！

！

你醒醒！”

&esp;&esp;川叔勉强睁开眼，挪动了嘴唇，好似在告诉小武——他是个废人了。

&esp;&esp;“以后咱们不当兵了，小武养你，小武养你。”

小男孩挺起了腰杆，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川叔的脸上，晕开了血迹，“小武会做饼，不会……不会让爹饿肚子……”

&esp;&esp;小武把自己小小的脸，贴在川叔的发间，“我会照顾爹一辈子。”

&esp;&esp;翘翘本想去找小武，可她躲在帐篷褶皱里，远远凝望这一切，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气。

&esp;&esp;这是她往事

&esp;&esp;翘翘老是偷跑出来帮忙，小武渐渐不怎么拒绝她了。

&esp;&esp;一天，小武卖完了牛肉饼，回去的路上，翘翘嗬哟嗬哟抱着盛饼用的竹筛，又是蹦又是跳，

&esp;&esp;“小武，以后你会跟川叔一样，去打仗吗？”

&esp;&esp;小武一手拿着铁钳，一手赶着驮东西的小毛驴，“我以后，要去登山。”

&esp;&esp;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早熟的眼睛，发着孩子气的光彩。

&esp;&esp;“登山……？”

&esp;&esp;小武又道：“你听过上清界吗？”

&esp;&esp;翘翘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奶娘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