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华静瑶问道：“爹，那蔡表姑又不傻，她是冲着进宫做贵人来京城的，即使她真的倾慕于您，也不至于为了给您当小妾而杀了我妹妹吧，她的脑袋是让驴踢了，还是进水了？”

&esp;&esp;华毓昆的老脸又红了，上次见到瑶瑶，大约是在十天之前。

也不过十天没见，瑶瑶说起话来怎么如此不拘小节了？

&esp;&esp;莫非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像她娘了？

&esp;&esp;“瑶瑶的意思，还是你祖母，是你祖母……”

华毓昆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的母亲，他叹了口气，“可琳琳毕竟是她的亲孙女。”

&esp;&esp;华静瑶翻翻眼皮，你还是她亲儿子呢，还不是一样被栽赃陷害，大义灭亲了？

&esp;&esp;“爹，当年您和长公主和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重新在一起？”

华静瑶问道。

&esp;&esp;“你这孩子，是不是和你娘闹别扭了，怎么连娘都不叫了？”

华毓昆答非所问。

&esp;&esp;华静瑶拍拍脑门：“习惯了，爹，您不要岔开话题，您有没有想过？”

&esp;&esp;华毓昆摇摇头：“当初是你娘要和离的，无论她会不会再回头，我都不会再娶，所以你问的这件事，不是我该想的。”

&esp;&esp;华静瑶明白了，有朝一日，昭阳长公主勾勾手指：“华老三，你过来。”

&esp;&esp;然后，她爹华毓昆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

&esp;&esp;华静瑶想想就觉得辣眼了。

&esp;&esp;“您没想过，可是蔡老夫人想过，她一直都在想。

长公主，不，我娘，她喜欢美色，而您就是美色”

&esp;&esp;“胡闹，你这孩子，越发淘气了，让丫鬟陪着你去早些休息，爹爹自己给琳琳守灵。”

说完，华毓昆顶着一张红透了的俊脸，起身向灵堂走去。

&esp;&esp;虽然他没让瑶瑶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他已经明白了。

&esp;&esp;在他没有带着琳琳回来之前，蔡老夫人还抱着一线希望，她一直都认为长公主是年少冲动，才和他和离的，两人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女儿，只要他肯回京城，说不定长公主便能和他重归于好。

&esp;&esp;他也的确回到京城了，可是却带回一个女儿。

&esp;&esp;华四老爷曾经对他说过，在他离京游历的那两年里，昭阳长公主不止一次派人来府里询问他有没有寄回书信。

&esp;&esp;可是在他回京之后，除了送华静瑶过来探望他以外，长公主府的人再也没有登过清远侯府的门。

&esp;&esp;华毓昆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昭阳长公主在怪他。

&esp;&esp;他清楚记得，就在他回到京城的爹你快点长大吧

&esp;&esp;大理寺卿王敬余，朝堂人称王犟驴，乃是大周朝能载入史书的孤臣。

&esp;&esp;所谓孤臣，就是除了皇帝以外，连六亲都不认。

&esp;&esp;王敬余膝下二子二女，长女及笄后，来提亲的不少，可是王敬余一声令下，夫人只好把提亲的全都打发走，含着眼泪把女儿远嫁行唐，嫁给了远房亲戚家的一位寒门学子。

&esp;&esp;女婿丁许自幼发奋读书，无奈如今二十七，成亲七年，孩子都有三个了，他还是个秀才。

&esp;&esp;王大娘子每年都给娘家写信，希望她爹能发发善心，让夫君来京城读书。

&esp;&esp;这样的信，王大娘子写了七年，直到前不久，王敬余终于在夫人绝食饿得奄奄一息时，勉强同意了。

&esp;&esp;今天就是王大娘子拖家带口归宁的日子。

&esp;&esp;王夫人看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大女儿硬生生熬成黄脸婆，再看那三个外孙子一边吃点心一边往怀里藏的样子，就恨不得把王敬余的胡子全都拔下来，她哭得肝肠寸断。

&esp;&esp;王敬余也差点没认出自己的长女，这是他女儿？怎么看上去和他夫人差不多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