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盯久了眼睛就不舒服。

&esp;&esp;姜昀祺闭眼看到自己满头大汗，跟在姜正河身旁，用心记下每一把狙击枪价位，以及弹库余存。

然后就是验枪试枪。

几百发子弹的后坐力，隔着记忆，肩头的疼痛分毫不少。

&esp;&esp;过了会，姜正河检查完手头一批膛线，笑着问他这几个晚上都去哪里了。

&esp;&esp;姜昀祺能感觉到自己在隐瞒，他听见自己说：“出去逛了逛。”

&esp;&esp;姜正河闻言嗤笑，似乎也没当回事，只当同伴里又有人欺负他，不让他好好睡觉，暗中给他使绊子。

&esp;&esp;看他不说话，姜正河弯下身，食指点了点姜昀祺额头，金属辛锈气味即刻扑鼻，“做事果断点。

一旦想做就不要拖拉。

明白吗？”

&esp;&esp;姜昀祺其实没怎么懂，但只要姜正河问他明白不明白，他都会应下：“明白。”

&esp;&esp;不同于此身的艳阳高照，闭上眼，从望不到尽头的仓库两旁狭长窗户望出去，山雨欲来风满楼。

&esp;&esp;天色暗沉，风声大得惊人。

茂盛树冠剧烈相撞，墨绿树叶连带树杈被抛向高空，有时擦过窗玻璃，咔嚓咔嚓，不知道哪个会先炸裂。

&esp;&esp;“算了，过了这批，我给你一把。

你找几个练练。

上手了就好。

你这样，他们不会把你当回事。”

&esp;&esp;姜昀祺猝然睁眼，冰水灌下，此刻全数化成冷汗。

&esp;&esp;旁边有人发现他不对劲。

&esp;&esp;一同坐长椅的白发老奶奶见他长得实在好看，忍不住问：“小朋友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这么多汗？”

&esp;&esp;姜昀祺用力喘息，阴处有些凉的空气灌入，几秒后，摇头低声道：“没事。”

&esp;&esp;老奶奶还想再说什么。

&esp;&esp;姜昀祺垂着头站起，额发微潮，眼睫都沾着些水气，转身几步走出车站，沿着街边继续往前走。

&esp;&esp;不是回家的路，姜昀祺知道，但现在这副样子是不能回去的。

&esp;&esp;最后走到外事部纯属误打误撞。

&esp;&esp;姜昀祺抬头眯眼望了会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默默想裴辙会在哪里，想完觉得有点饿。

&esp;&esp;后来，姜昀祺找了家便利店捧着一包三明治慢吞吞吃。

他忘记搁微波炉热了，这个时候吃得有点不舒服。

&esp;&esp;隔着透明玻璃，一条街的距离，不时能看到一身正装，模样严谨的人进出外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