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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响抬起手，轻轻地擦掉了何念念滚落的眼泪，只是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很快又冒出来。

&esp;&esp;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顾响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他的眼中无比懊恼又自责，语气带着不自觉地温柔和小心翼翼，声音喑哑：“别哭，我的错。”

&esp;&esp;何念念哭的伤心着就听到了顾响的这句道歉。

&esp;&esp;她本来都做好了自此以后被顾响拉黑永远厌恶的准备了。

&esp;&esp;她呜咽着望着顾响，大眼睛水雾蒙蒙的，又可怜又动人。

&esp;&esp;“我虽然不喜欢收到情书，但是这事跟你无关，我没生你的气。”

&esp;&esp;“至于第二天，那是因为我生病了。”

&esp;&esp;生病？！

何念念惊了，她没有看出顾响的生病，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确实有很多疑点，比如那天他眉眼底下的青黑，一直趴在桌上，还有说话的嗓音这般沙哑。

&esp;&esp;顾响眼神复杂地继续说：“不跟你说话，是怕传染你。”

&esp;&esp;“还有刚才，只是觉得女生那么晚回家，可能你家里会担心，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esp;&esp;何念念的呜咽声停了下来，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

&esp;&esp;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这么蠢蠢地看着顾响。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么？自己吓自己么？她以为的不理她其实是内有隐情，她以为的烦她其实是不想她夜归？

&esp;&esp;茫然，震惊，诧异，懊恼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esp;&esp;顾响态度诚恳：“那可以原谅我了吗？”

&esp;&esp;何念念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嘴唇嗫嚅着，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你的错。

是，是，我的错。”

&esp;&esp;“不，让你这么难过，我该死！”

顾响专注地看着她。

&esp;&esp;两个人互相望着。

&esp;&esp;“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

&esp;&esp;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顾响忽然就笑了出来。

他很难得笑，从来都是高冷矜持，就算笑也是微微勾唇，让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忽略他的真实年纪。

&esp;&esp;可是现在，他笑了，还笑出了声。

&esp;&esp;他的笑容爽朗又干净，在黄色的灯光之下，令人炫目。

&esp;&esp;何念念受了感染一般，也傻笑起来。

&esp;&esp;真好，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