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四月不信。

&esp;&esp;程延皱起眉头：“真不饿，我算算法脑子疼，下来晃晃，你好了没有，好了就走吧。”

&esp;&esp;那个时候他们的愿望甚至只是在上海买房，在这座城市安上一个自己的小家，然后一辈子就可以那样走下去。

&esp;&esp;四月看着漆黑的马路，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抱着膝盖坐在路边，一口一口地吃她买的东西。

&esp;&esp;故事的结尾，她什么都有了，他也是。

&esp;&esp;……

&esp;&esp;、四月九日

&esp;&esp;虽然林思思小朋友跑得很快，但是她们还是很快就再见了，因为下午四点，是院里的下午小点心时间。

&esp;&esp;今天的小点心是糖心小饼，林思思小朋友脏着手脚溜进了小餐厅，就和林四月撞了个满怀。

&esp;&esp;四月看着她脏兮兮的样子，歪着头“啧啧”

两声：“小泥娃。”

&esp;&esp;小姑娘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到底是不敢一直和四月顶嘴，刚刚志愿者姐姐说了，这个四月姐姐的哥哥一直在赞助她们院，要是她生气了，以后孩子们就都没有小点心吃了。

&esp;&esp;四月微微弯下身子，也没对她笑，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拉起了她的小手，走到了水池边。

&esp;&esp;四月给她卷起袖子，挤上洗手液，里里外外洗干净，然后从小挎包里抽出纸巾给她擦干净手，再抽出纸巾把她的花猫脸也擦干净。

&esp;&esp;看她目光时不时地往小餐桌上的糖心小饼上瞄，终于对她淡淡地笑笑：“去吧。”

&esp;&esp;院长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到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去吃小饼，也露出温和的笑意：“是思思啊…”

&esp;&esp;四月看向院长阿姨：“这个孩子…”

&esp;&esp;院长阿姨顿了一下，轻轻地叹口气：“先天性食道闭锁，一生下来就是个无底洞，她爸妈丢下她跑了，医院免了一部分，我们募捐了一部分，给她做完的手术。”

&esp;&esp;院长阿姨温柔的看着小姑娘笑嘻嘻的样子，再慈爱地看看四月：“她一生下来就到我身边了，和你一样，小猫一样的，总是生病，就怕养不活，好在老天爷垂怜，长这么大了。”

&esp;&esp;四月垂下头，难怪。

&esp;&esp;难怪即使小姑娘活泼可爱，还没上小学就能写那么多歪七八扭的字，也还是没人领养她。

&esp;&esp;院长阿姨知道她在想什么，摸摸四月的头发：“都过去了四月，好在你长大了，也找到了家人，多好啊。”

&esp;&esp;四月转过头，轻轻环住院长阿姨的肩膀，那个从小就陪她长大的院长阿姨已经开始被这群孩子叫做“院长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