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眉的话一出口，巫妖就像被踩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哑口无言。

&esp;&esp;它和她相处时间太长，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关系起于交易，由圣誓维持，然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它潜意识里，苏眉反正还要依靠它，不敢放弃它，因此它可以继续和她待在一起，指示她做出种种有利于它的事情。

&esp;&esp;直到此时，它才猛然醒悟，想起交易已经结束了，自己已经不在深渊之中。

如果苏眉不愿意，那它也没有任何办法。

&esp;&esp;克雷德讶异地看了它一眼，皱眉说：“巫妖，你果然说了谎。

既然曾经立下圣誓，为什么要否认自己是哈根达斯大人的随从？”

&esp;&esp;“……”

&esp;&esp;巫妖大怒，决定不理他们所有人，冷笑道：“以你现在的状况，离开我，又能去做什么？当女仆吗？还是找个小酒馆，给醉汉们端酒、清理桌子？”

&esp;&esp;苏眉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主意，至少我能挣钱养自己，不用花别人的钱。

就算奥斯吃的多了点，那也没关系，是吧，奥斯？”

&esp;&esp;狗头劣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大人。

如果您真的很为难，奥斯可以很长时间不吃饭，直到有饭吃了为止。”

&esp;&esp;巫妖说：“不用问就知道，你现在力量十分弱小，没准都打不过这个狗头。

莫非你当真认为，他们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做你的保镖？”

&esp;&esp;狗头劣魔继续老实地说：“海恩哈姆大人，我不想离开哈根达斯大人，我想一直留在她身边。”

&esp;&esp;克雷德耸了耸肩，“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我会离开？”

&esp;&esp;“……你们还真是齐心协力啊！”

&esp;&esp;头骨狂暴地飞舞了一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它的头脑太过灵活，在这短短几秒钟中，便想出了解决办法。

但它正要开口提出新的交易内容时，却见床上的愚蠢人类笑了，说：“不要这么意外嘛，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在你变成坏蛋头骨之前，我仍认为你是我的同伴，愿意帮你的忙。

好了，现在说说你的提议吧。”

&esp;&esp;屋顶塌了半边，露出深蓝到接近黑色的天空。

雪一直没有停，夹在寒冷的风中，试图灌进这座小小的木屋。

血腥气本来十分浓厚，至此也慢慢淡了下来。

&esp;&esp;木屋里外都很冷，却难以安抚巫妖心中的恼怒。

苏眉说话之时，它真以为她下定决心，要和它各走各的路。

还好它足够机智，没有立即提出交易条件，不然非被她嘲笑不可。

不过，她既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让它安心多了。

&esp;&esp;它说：“你以前只是蠢货，现在变成了无聊的蠢货吗？”

&esp;&esp;“你到底要不要说？我想，这位少爷的安全应该牵动着很多人的心吧。

等城里的乱局结束，必然很快有人发现他失踪，然后展开搜索，一直搜到山上。

到那个时候，我们是跑呢，跑呢，还是跑呢？”

&esp;&esp;巫妖不胜郁卒地看了看她，也不反驳，只说：“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这位子爵先生的救命恩人，跟着他，一起回到他家族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