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元璋将华云龙说过的话一字一句背了出来，跪着的华中眼前浮现出华云龙的面貌，想到朱元璋对他耳提面命，而后竟哭泣了起来。

“是...”

“是我们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啊。”

朱元璋坐在一旁：“你知道咱为什么给淮西兄弟发了那么多免死金牌吗？”

“咱想的是咱要当李世民，咱要和兄弟们同患难，共富贵。”

“兄弟勠力，让大明和大唐一样繁荣昌盛。”

“但儿孙里总会有一些不成器的，为了避免儿孙牵扯到他，为了避免老兄弟们的感情因此遭到破坏，咱发了金牌，允许免死一次！”

“本以为摔倒后也该长点记性了吧，狗还知道对主人摇尾巴呢！”

“可结果呢？”

“有了那个金牌，不是儿孙不成器，他们成了最大的祸患，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咱现在真是悔死了，为什么要发一个让他们这般有恃无恐的东西！”

华中哭的越来越大声，“臣...臣不理解皇上恩情，言语中满是怨愤。”

“臣，臣...真的十分后悔。”

朱元璋道：“你贩卖私盐，屠杀灶户满门，又犯有欺君之罪，现在后悔也晚了。”

“今儿晚上再好好吃一顿饭，咱赐你鸩酒一杯。”

“放心吧，咱会将你葬在华云龙身边的。”

华中跪在地上不断叩首，在朱元璋的一串连打带消之下已经心如死灰。

也不敢再说什么朱元璋刻薄寡恩，只是一个劲回道：

“臣遵旨。”

“臣谢恩。”

夜晚，天牢。

马皇后还送了他最喜欢的菜过来，华中独自痛饮一番，而后在宋和面前将金杯装着的酒喝了下去，不过片刻就毒发身亡。

刑部大堂。

朱元璋就在这儿等着，宋和说道：“皇上，人已经死了。”

“嗯。”

“宋和，司礼监有没有擅长模仿别人字迹的太监？”

“有一个。”

“手艺怎么样？”

“可以以假乱真。”

“那就行。”

“之前咱对华中说的话你记下来了吗？”

宋和点点头：“回皇上的话，都记住了。”

朱元璋安排说道：“一会，你让他来刑部大堂，模仿华中的笔迹给淮西老兄弟写一封书信，把我说的话就写到里面，最后加上华中自己非常后悔，是那个免死金牌害了他，他希望老兄弟们不要步他的后尘，把免死金牌都还给皇上。”

“就这。”

宋和回道：“奴婢遵旨。”

那封信很快就写好了，朱元璋看过后没发现任何问题，差人连夜往凤阳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