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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致若没答,打开电脑,拿出游戏设备,这是他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陆小风不太懂,不过貌似是射击类游戏。
&ldo;玩吗?&rdo;苏致若把一个电玩手柄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小风刚想说不会,但看看苏大爷那张黑脸,她老老实实地接下了。
苏致若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盘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地盯着屏幕,也不管陆小风会不会玩。
陆小风坐在一边看他玩了会,大致了解了状况,就是瞄准、开枪、完成任务。
陆小风见苏致若捧着手柄,只用一只手飞快地cao作着,她研究了一会,手捏着手柄犹豫不决。
游戏有一个好处,当你越来越沉浸其中的时候,便能逐渐忘掉烦心的事,进入这个虚拟的世界仿佛自己是世界之王。
&ldo;你管左边,我管右边。
&rdo;苏致若的眼睛里倒映出屏幕中的地下车库枪战的画面来,整个人的精神都投入在了里面,&ldo;快呀,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别傻在那。
&rdo;陆小风试着动了动,屏幕上的枪口立刻对准不远处石柱后面的黑衣人。
瞄准十字停留在画面上,陆小风茫茫然盯着那个十字,眼神有些恐怖。
一晃神的功夫,对方突然钻了出来,冲着陆小风就是几枪。
陆小风一惊,手下一抖,打了出去,只不过画面显示她的子弹只是擦过了石柱。
&ldo;不会吗?&rdo;苏致若又消灭了几个,目不转睛地扫视着画面,一边分出几分精力问,&ldo;随便打好了。
&rdo;苏致若还没说完,便用余光看到陆小风把手柄放到一旁。
&ldo;你干嘛?&rdo;苏致若皱眉不满道。
&ldo;我……不会,这个我玩不来。
&rdo;陆小风避开视线,低下头说。
&ldo;你不是吧。
上次在射击场你说不会也就罢了,这只是个游戏,玩两次就上手了。
&rdo;苏致若一边冲过枪林弹雨,一边对陆小风有些气急地说,&ldo;快点,别扫我兴。
&rdo;&ldo;能玩别的吗?&rdo;陆小风搅着手指试问道。
苏致若突然不动了,紧接着一把扔了手柄,闷声不响抓起啤酒罐又是一记猛喝。
陆小风有些心忧地看着他,她不是真的想要坏她兴致,只是有些事她做不来,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苏致若今天的态度太不寻常,如果他像平日那样跟她吹鼻子瞪眼,横竖也就是跟他吵一架,可他偏偏不知又换了哪根筋搭住了,也不吭声,自己郁闷着,想要发泄她却没办法陪他,陆小风抬眼看他沉着脸已经在开第三瓶啤酒了,心里不由着急。
陆小风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把他闷着的神经掰正来,苏致若先开口了:&ldo;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黑白是非,正义与邪恶?是不是真的,邪不压正?&rdo;苏致若两根手指捏着酒罐,微微侧过脸,毫无瑕疵的脸这么看着像是不断散发寒气的冰块,漂亮的眼睛里压着沉甸甸的心事,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
电脑里繁杂的游戏音乐还在持续着,配合着枪声,充满了紧张刺激的气氛。
陆小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看到他有些压抑的表情,她本能地严肃起来。
&ldo;正义和邪恶,有时候不是分得那么清楚明白的。
这个世界也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rdo;思索了会,她还是决定这么回答他。
&ldo;为什么?&rdo;苏致若愣了下,他以为像她这样安安分分喜欢呆在家里,时常抱着天真的幻想写小说的女人一定会说:当然有黑白是非,当然是邪不压正!
&ldo;你遇到什么事了吗?&rdo;陆小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她直觉他应该是碰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苏致若有些刻意地嗤笑一声,又喝了口啤酒,笑好后却又沉默了下来。
陆小风不催他,静静地陪他坐着,看他喝了一罐又一罐,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神情中隐隐倔强,像是不甘于什么。
当喝到第六罐的时候,陆小风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轻声说:&ldo;别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有什么话你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点。
&rdo;苏致若转过头,眼眸里蒙着一层银色的雾气,软软得让人不忍多看,他定定地看着陆小风,半天后慢慢说:&ldo;如果抓不住坏人,我为什么做警察?&rdo;她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世界观很简单,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干净得不可思议,她只好说:&ldo;坏人有很多,你抓不完。
&rdo;苏致若摇了摇头:&ldo;可是,明明知道他就是个十足的混蛋,明明就是犯了一堆罪行的畜牲,明明找了人顶罪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他逍遥法外,我不仅没有办法,我连资格都没有。
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混乱成这样?难道就没有办法制得了他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