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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臣工们怎么劝她储秀纳妃,无论附庸国送来多少貌美女子,无论孤灯下害怕寂寞的心有多不安,她竟是动也没动过亲近他人的念头。
“怎么?认输了?”
她说过会等她想起来的。
“朕会想起来的,只是……”
她顿了顿,端起合卺杯,抽掉白玉束冠上的通柃,摘下冠身,任浅棕长发披散肩头:“朕暂时只想起了新婚洞房那夜,朕没与你喝成合卺酒便弃你而去,留你这个美丽的郡主在院中苦等了半月。”
翎绮沂一怔,手中玉杯跌落,凌绝袖巧力截住,又交回给她,杯中酒一滴未落。
“朕吓着你了?”
“没……”
翎绮沂像做了亏心事般,脸上樱红一片。
“那你惊什么?”
“除了那些,你还记得我什么?”
翎绮沂心中出现了一种矛盾的恐惧,既希望她想起,又不希望她想起。
因为记起那天,十年前的最后一天,对清醒着的凌绝袖来说,将是最残忍的刑罚,且一辈子也身在其中。
“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躲猫猫,逛庙会,吃冰糖葫芦,套鸭。”
凌绝袖笑着,嘎嘎叫了几声,飞快地伸出手去在翎绮沂鼻子上一捏,调侃道:“袖哥哥,我要那只最大的!”
这下翎绮沂脸更红,只是这次是羞红的。
“早知你这嘴是磨快了的,倒不如让你忘着好!”
她大喊,拿杯子掩住脸,气鼓鼓地瞪凌绝袖。
套木鸭,古老的游戏,老板就地圈起小篱笆,往里放几只小鸭子,交三两文钱就能得几个竹圈去套它们,套中就抱走。
当年她拽了凌绝袖去溜市集,路上看见有人摆套鸭摊,她一见生意好做,便奸商本色萌发地嚷嚷着让凌绝袖给她套只大的回来。
凌绝袖当时是多乖的孩子啊,郡主说要大的,那还不赶紧挑最大的下手,两个圈投出去,抱回两只最大的,一手托了一只,捧到翎绮沂面前。
谁知,翎绮沂目光甚是“长远”
,见她手中还有余下的竹圈,赶紧指了只“最大的”
给她,“袖哥哥,我要那只最大的!”
凌绝袖定睛一看,郁闷了。
那只“最大的”
,不仅不在篱笆里,不属于可套范围,而且……还是只被主人用红绳牵着远远路过的……大白……鹅。
后来有挺长一段时间,她都被凌绝袖唤作“‘最大的’郡主”
。
阴影啊阴影。
这种阴影留存着,以至于饱读诗书,纵览古今的郡主大人,到现在也没分清鸭和鹅。
“最……”
“住口,住口,住口!”
她一听凌绝袖捏起嗓子就知道没好事,于是决绝地打断,再也不要听那种“饱含辛酸泪”
的过去。
“你记点别的好不好!”
人可以丢脸,但绝对不能在会见第二次的人面前,偏偏她记事以来唯一丢的一次脸,就是在这个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