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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说什么?与其在家中看着君主守着自家儿子说尽了情话,倒不如早日还朝去处理政事。
梦外,岳煜守着昏睡的沈澜清,时刻不离左右。
梦里,沈澜清眼见着岳实录上于定安二十三年薨了的世祖皇帝在他沈家祖坟里搭草结庐,守着一座坟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顺着那双擦拭墓碑的手,他看得清清楚楚,墓碑中榜位置刻着的正是惠风堂三十二世中议大夫少詹事侍读学士考澜清沈府君佳城。
【注1】也就是说,前世吾君诈死离朝之后便隐居在他沈家祖坟,于他的墓旁结了草庐为他守墓……吾君心中到底还是他重过了江山。
一滴泪顺中眼角滑落,正滴在君主的指尖。
将那泪送入口中,咸涩异常,却莫名松了口气。
拢紧手臂,一遍又遍的抚摸那似哭似笑的唇角,岳煜贴在沈澜清耳边低语:“能哭便好,说明朕的沈卿尚安然留在梦境之中。”
“沈卿允了朕生死不离,便要好生等着白先生来为你解毒。”
定安七年,二月十一,黄昏。
着着殷红锦袍的逸亲王带着他家王妃疾驰入京,直闯卫国公府。
下马入府,眼见着桂院内书房里的人,逸亲王岳昀一脚便踹在了端坐在太师椅里的太上皇岳暤的腿上:“你作出来的孽却找在了小辈儿人身上,若我家徒弟有个三长两短,看我跟你有完没完!”
面不改色地弹掉了袍子上的脚印,岳暤看也未看岳昀,直视着与岳昀同来的白发男人白常思:“小耳朵,且先看看那沈澜清可还有救?”
“且安心,解药已经配好带来了……”
白常思伸手拽回脸色欠佳的岳昀,拖着他往炕边走,“你也别逮着机会就可劲儿欺负小耗子,有希贤在这边儿盯着,澜清不会有事。”
“……”
不悦地斜睨了岳暤一眼,任白常思给沈澜清把脉,岳昀低声撺掇绷着脸守在一旁的岳煜,“做这皇帝有什么好?非但未能保护了沈澜清,还累他屡次受伤,不如趁早禅位给逸亲王,让你父皇再回来继续做他的皇帝,如何?”
“……”
神情略微松动,岳煜哑声回应,“位自是要禅的,然,若是禅给了逸亲王,您就不怕父皇直接撂挑子将这烂摊子丢给您,便与云先生去云游四海再也不现身?”
“这主意不错。”
惜字如金的云无涯兀然颔首,看向岳煜,“待沈澜清毒解了,你便下诏吧。”
岳煜觑了一眼未置一词的岳暤,垂下了眼。
白常思转身,眉眼间尽是不耐烦:“滚出去商量。”
岳昀、岳暤、云无涯尽数不敢招惹诊脉医人炼药时的白常思,得了毫不客气的驱逐令,便不约而同地以最快的速度闪出了内书房。
沈铄与沈锐对视一眼,俱对着白常思拱手道了声拜托,便也去了外边候着。
岳煜杵在原地,不肯出去,被白常思撒了一身痒痒粉。
最终,内书房里只留下了蔺希贤给他打下手。
白常思与蔺希贤两个在内书房里忙了近三个时辰,直至丑时一刻,才满脸疲倦的拉开了书房的门:“毒清了,剩下的便是调养。”
冲进内室的岳煜须臾又折了回来,攥着白常思的胳膊,问:“白叔,九思什么时候能醒。”
“明日一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