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过来把你的卖身契给签了。”

说完，盛凌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果然是楚然的卖身契。

这一签，楚然从此便是奴婢了，就算将来她会嫁给太子，也是身份最卑微的那个。

士农工商，作为农民的楚然是良家子，虽然家中不富裕，社会地位很高。

可作为奴婢，便是社会的最底层了。

盛凌云这一下等于把楚然拉入尘埃。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若是给赵子路做了妾室，一辈子困在小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辈子就完了。

她宁可选择给楚夕当丫鬟，也不过是赌上盛凌云的感情。

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重新爱上她，她才有希望翻身。

摁下手印，楚然哭哭啼啼：“凌云哥哥，你真的好狠的心。”

盛凌云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转手把卖身契递给楚夕。

“收好，从此她便是你的丫鬟了，若是做不好，你可以随时发卖了她。”

楚夕拿着卖身契真的烫手，直到此时她跟楚然一样，并不真的以为盛凌云在惩罚楚然，反而是像小两口掐架，指不定啥时候就好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看完热闹，楚夕可不愿意留下来当电灯泡。

谁知盛凌云也起身来到她身边：“我跟你一起走。”

楚夕愣了一下，看向柔弱可怜的楚然，难道他不该留下来哄她吗？

“你不留下来吗？”

盛凌云哧的冷笑一声，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脏。”

楚然这下彻底崩溃了，哭着跑开了。

楚夕也不好说什么，小说里盛凌云有多爱楚然，此时的他便有多厌恶她，她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厌恶是怎么造成的，只是觉得有些事似乎已经明了。

只是她身在其中，摸不着方向。

无论如何，别人的感情生活与她无关，她只想多赚点钱。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人都还没有醒来，楚夕就已经准备去集市了。

虽然她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幸好早已经把燕窝放到空间里，这才没有受到损失。

今天她打算去药铺把燕窝给卖了。

只是她刚到门口，就被惠娘给喊住了。

“二妞，你是不是又要去集市？”

楚夕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是啊，娘，我把这几天弄的药草给卖了。”

蕙娘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她：“今儿是你大姐的生辰，你把这几个鸡蛋给她，跟她说咱们现在都在盛家，让她不用担心了。”

楚夕的大姐楚莹，十二岁就被卖到城里有钱人家当丫鬟。

如今已经四年了。

当娘的咋能不记得孩子的生辰，尽管蕙娘一无所有，但她还是会每年都让人给楚莹捎两个鸡蛋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