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陆。

距离南月离开已经过去了四百多个寒季。

南月的崽子们，一个个都快抵达了生命的极限。

慕离还活着。

此刻，他站在中大陆翼龙首领的堡垒顶端，看着比之前还要繁华的中大陆，眼中全是悲怆。

他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望沧凑近他，开口道：“慕离阿父，你在想什么？”

慕离转头看了眼望沧，眼底划过一丝慈爱，“在想你阿母。”

他们都死了，他才敢正大光明的说想她了。

望沧低垂着眼，他很清楚，这四百多个寒季慕离是怎么度过的，每日他都会站在这里，看着南大陆的方向。

“慕离阿父......已经过去很久了。”

望沧开口。

慕离‘嗯’了一声，随后道：“望沧，我想去看看你们的阿母。”

望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下一秒，慕离化为兽型，朝南大陆的花园飞去。

南大陆诺克斯种的花园还在，阿拉里克他们经常打理，而南月还躺在那里，没有声息。

慕离打开气囊，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轻声道：“南月走了很久了，我很想南月，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时要是答应南月好了，这样至少能跟南月在一起一百个寒季。”

他总觉得时间还早，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说服自己，但是......

很遗憾的是，南月没有给他时间，兽神也没有给他时间。

南月的出现就好像在兽世昙花一现，辞归为了她成为翼龙首领，但是在位时间不足百年，是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翼龙首领。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但是他把她弄丢了。

慕离眼底闪过伤感，突然笑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一起每天见面的时候吗？”

他的脑海中闪过曾经的记忆——

南月蹲在小小的泉眼旁，笑靥如花，“慕离大人，你真的没有打算去找一个伴侣吗？”

“想过，没有特别喜欢的。”

慕离抿唇喝着水、调侃道：“南月要是没有兽夫，我选南月当伴侣，南月会答应吗？”

南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会！”

慕离，“为什么？”

南月，“因为慕离大人很好看，就是心眼子比较多，我不是特别喜欢。”

慕离轻笑两声，当时看着南月，觉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小宠物可真可爱啊！

而且......还很聪明。

要是能够一直跟着他就好了，他不在意她那三个兽夫的。

那时阿拉里克那只小崽子还没有出现，他也不知道南月是温歌巫师的雌性，他的心在每日南月来找他时，牵动起来。

不过终究情止乎礼。

那段日子，是后来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日子。

他垂眼看着气囊里毫无生气的南月，轻笑道：“南月说，我现在可以为了南月不要翼龙的尊严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他后悔了。

但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会选择尊严。

就在这时，星月靠近慕离，轻声道：“慕离阿父，我们都活了很久了，能明显感觉身体不好了，我们想着将阿母埋进土壤里。”

慕离轻声道：“嗯、最近海蛟城池送来很多鲛纱，我让飞鸟兽人送过来一些，南月的事情，你们操心就好，不用再告诉我了。”

星月搅动着手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