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宁愿他们一直这样没有提起我。

只这样说一说顾衍之的喜好，听一听他低沉优雅的嗓音，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快乐。

然而事实总不能遂人愿。

不久之后鄢玉将话题戛然而止，停顿片刻，说：&ldo;我这次回来t城，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件事。

&rdo;&ldo;什么？&rdo;&ldo;几天前杜绾去了a城？&rdo;顾衍之嗯了一声。

鄢玉接着平静开口：&ldo;我在a城看见她跟李相南在一起逛街，举止挺亲近。

&rdo;顾衍之又嗯了一声，语气很随意：&ldo;所以呢？&rdo;&ldo;没有所以。

我只说现象，得出什么结论你自己看着办。

哦，对了，半年前我在a城也见过他俩一次。

你知道我一般是不往人多的地方跑的，半年里我就跑了两次，两次都看见他们俩在一起。

那一回他俩是抱着爆米花一起看电影。

杜绾跟你说起过吗？&rdo;中间有片刻的安静。

鄢玉再开口时，有些笑容的意思：&ldo;看来是没提起过了。

顾先生不是一向都自诩对杜小姐了解至深的吗？&rdo;顾衍之慢慢开口，声音低缓：&ldo;你跟我讲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说杜绾喜欢上了别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rdo;&ldo;我可没这么说。

我只想说，你并没有你以为了解杜绾了解得那么深刻。

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加上你们相差十岁，你以为不重要的事，她不一定觉得就不重要。

你可能觉得见解不同没什么，她不一定就也会这么想。

对了，你带杜绾看过电影没有？没有吧？小女孩对那种浪漫调调都挺推崇的，什么一块儿在公园长椅上坐一坐啊，两个人吃一桶爆米花啊，去电影院看个电影啊，这些杜绾都没跟你说过吗？她居然没跟你说过？可她就算没跟你说过，你身为一个过来人，怎么把这些全忘了？果然初恋就结婚的人就是可怕啊。

&rdo;顾衍之淡淡说：&ldo;你当人人都是叶寻寻，会在意这些事。

&rdo;实话讲这些我确实没在意过。

生活不可能面面俱到，顾衍之给我的已经是他认为所有的最好。

可是从鄢玉口中说出来，却完全变了个模样：&ldo;你拿什么把握说明杜绾真就不是叶寻寻呢？你跟杜绾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以为很了解她，可是你如何能保证你心目中她的样子真正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还停留在十年前呢？十年前杜绾的确单纯乖巧，喜欢你喜欢得不行。

这一点不可否认。

但有时候时间久了会产生习惯，习惯久了会产生错觉。

错觉让你以为你是真的了解她。

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这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错觉也就会消失。

错觉消失之后，喜新厌旧很容易，分开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