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心脏被揪住了，在看到了这油画的第一眼。

“龙。”

他恍惚还能听到那黑色巨兽的凄厉吼叫，声音颤抖了起来。

那就是龙！

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了手，“欢迎加入屠龙学院，路明非。”

“你们学院真的是培训屠龙高手的专科学校？就是那种勇者斗恶龙的超能力学院，入学的学生全都是勇者，然后又是毕业就会发生干恶龙这种让人忍不住吐槽的游戏场景？”

路明非震撼不已。

古德里安教授说，“很多学生第一次接触也像你一样很难相信，但是也许你可以等到卡塞尔学院，我们那里会有一些可以让你相信的证据。”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路明非就抓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了。”

古德里安教授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的转变这么快，只有路明非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滚球兽，连数码暴龙中的滚球兽都出现了，为什么就要拒绝神话中的龙来到现实？

当然，让路明非相信龙存在的原因，是滚球兽正在专注地盯着这幅壁画，还是壁画中的那头黑龙。

他渐渐感同身受，这头黑色巨兽带来了巍峨山岳一般的压力，他的内心兴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是害怕，恐惧，无法仰视，可同时又有滚球兽传染而来的坚定不移，支撑着他不再后退，正面而视。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没想到现在的你也能与他对视，是什么影响了你，是那一只本不该存在的鬼东西吗？”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车厢里也仿佛亮起了一双流淌着金色火焰的双眼。

路明非猛地一哆嗦，记起了那双黄金瞳，正是之前在候车大厅那个小男孩。

与此同时，一连串的画面快速从他的脑海里晃过：从山脚蔓延到山顶的密麻鳞片，被冰霜凝结着就像一面面的黑色镜子，照出了一群人脚踏而上。

他们踩在鳞片之间的缝隙，奋力地往上爬，直爬到了顶点低垂的那颗龙之头颅之上。

他们是何等狂热和愤恨，在寒冷彻骨的的风雪之中，用铁锥钉子钉在头颅上，锤子猛烈击打，直到钻出一个个孔，让里面白色的浆液喷洒而出，从山顶洒落，又在未曾落地时化为了一场浓郁到形成大雾的白气。

“黑龙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在那双黄金瞳凝视起壁画上的黑龙时，巨大的悲伤如洪水一般将路明非淹没，让路明非险些喘不过气来，可他又分明感受这样的悲伤不是可怜那死去的的黑龙，而是对曾经有过的一个美好时代逝去的惋惜。

数码暴龙机突然亮起了，滚烫灼热，滚球兽也跳到了路明非的头上，它要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