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不清楚人类的处世准则，但他不想被糊弄，况且周秉臣也没打算敷衍了事。

“对不起。”

周秉臣放低姿态，认错道，“我不该凶你的，最近压力太大了，没能把握好情绪。”

钱钱若无其事地叠纸巾，显然对他的道歉并不满意。

周秉臣读懂了他的心思，“以后不会再有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信。”

钱钱换了张纸巾接着叠。

“怎样才信，咱俩签个合同？”

“我不懂法律，万一被你骗了怎么办？”

“我不骗你。”

“万一你这句话也是骗我的呢？”

“……”

周秉臣没了辙，他不会哄人，没办法应对各种无理取闹。

眼看钱钱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周秉臣冥思苦想，最后只想出了个比发誓还没有可信度的招数，“我们拉勾吧。”

钱钱意外的吃这套，当即伸出小指，和他的缠绕在一起。

温度交相传递，心意也与之相通。

“嘿嘿。”

钱钱憨憨地笑笑，暖色灯光为他勾勒出毛茸茸的边，眼波流转，格外耐人寻味。

周秉臣也跟着他笑，一个满眼宠溺，一个直冒傻气。

“您的小食拼盘来了。”

服务生端着菜品前来。

前一秒还小指相勾的两人迅速呈小学生坐姿。

周秉臣咳嗽了一下，“快吃吧。”

钱钱捏起一只炸虾，往嘴里送，即将入口时，虾掉到了桌子上。

他以为是手滑，再次进行尝试，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羽毛。

钱钱：“？”

他又变回鸭子了？

周秉臣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一人一鸭面面相觑了许久，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周秉臣起身，收好椅子和地上的衣服，嘴唇动动，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盛大的派对，客人相继离开，只留他一人清理一片狼藉。

钱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来到他面前，蹭了蹭他的手。

“怎么突然变回原样了。”

周秉臣勉强挤出个笑容，“这样也挺好的，胖乎乎的，多可爱。”

说没有落差是假的，自打钱钱化作人形，他暗戳戳做了很多计划，其中包括一起晨跑，一起听音乐会，一起去旅行，如此一来，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嘎嘎。”

钱钱叫了两声，像在安慰，他却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