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愚此时心中隐隐作呕，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女子，看似大家闺秀，礼数周全，说话声又好听，实则内心极度骄傲，压根瞧不起市井之流。

再看她身后另外几位莺燕，如出一格，凑在一起，与早来一步的书客拉远距离，嫌弃之色显而易见。

“几位小姐，在下今日有事，近来身体微恙，不适合到那湖中吹风，只能拂了诸位好意。”

“我这草堂粗陋，这小巷更是拥挤，诸位怕是待着不便，还请打道回府。”

“来啊，各位书迷朋友，都麻烦让让道，几位小姐该回去了。”

张愚这是好声好气下逐客令，奈何对方并未领会。

“别啊，元伯先生，西湖游不了，那我们找间茶社也行。”

“就是，元伯哥哥，奴家仰慕许久，还想与哥哥问问，红楼这本书，究竟是何结局，宝玉和黛玉这对可人儿可是双宿双飞？”

“元伯哥哥，奴家也有无数问题，想与哥哥讨教一番。”

几位贵胄闺秀突然娇羞称哥，话中带着酥音，令人不自觉发麻，张愚体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在下就是个写书的，自知身份低贱，与几位小姐匹配不得，哪敢僭越？”

“几位小姐亦是知书达理之人，更该自持身份，莫要惹出笑话，他日旁人以讹传讹，反倒落了下乘，污了名声！”

“若是喜好《红楼梦》，大可到书斋订阅，不出意外，每日都会更新，与我交流无益于事，只怕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抱歉，还望海涵！”

张愚极力克制自己，尽量低调，眼前这些人身份尊贵，完全招惹不起，能劝走便是最好不过。

然而，对方好似颇有耐心，竟然上前几步，开始围着他发嗲耍小性子。

“哟！

这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