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有些诧异：“张远霞，你说真的？”

张远霞有些不耐烦：“你他娘的卖不卖？”

人牙子搓搓手，满脸堆笑：“卖，卖，张远霞，张兄弟，张大爷，您说个数，我保准不讲价。”

谁照顾我生意，谁就是我大爷。

张远霞闻言伸手入怀摸出三枚铜钱，问道：“够不够？”

人牙子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张大爷…是不是少了点啊？”

张远霞一脸无所谓，晃了晃手中铜钱：“你要不要吧。”

人牙子哭丧着脸，硬挤出几滴眼泪，诉苦道：“张大爷，这三枚铜钱最多就买个糖葫芦啊，我拼死拼活从梁国带回这娃娃就不说了，光给他拿来吊命的吃食都不止这点钱啊。”

张远霞对这些让他深恶痛绝的人牙子可没有什么于心不忍，他冷笑道：“最多给你五枚铜钱，不够我就打到你够。”

人牙子叹了口气，知道这招对张远霞不管用后，便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他蹲在地上，权衡利弊一番后，说道：“五枚就五枚吧。

拿钱来。”

张远霞点头，将四枚铜钱胡乱扔在泥地里，拉起一旁饿得模模糊糊的游隼，走向院门。

由着那人牙子苦苦找寻第五枚铜钱。

走进院子，张远霞关上院门，他蹲下身，捋了捋游隼粘在脸上的脏乱头发，问道：“你叫二狗子？”

游隼迷迷糊糊下意识摇头道：“我叫游隼。”

张远霞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掰开一小块递到游隼嘴边：“吃点东西先?”

游隼张开嘴咬住干粮，但好似是太久没吃东西，以至于连嚼碎干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含在口中，用口水先慢慢软化干粮。

张远霞看着眼前这个又瘦又黑连干粮都嚼不动的孩子，叹了口气，将他带进了屋子。

屋内，游隼整个人瘫在暖烘烘的土炕上，身上的寒冷在渐渐消退，一块干粮下肚，游隼原本即将离开肉体的意识也被拉了回来。

张远霞用树枝从烧炕的火中的中刨出一个表皮焦糊的烧土豆，土豆滚落在泥地上，他便用手指来回拨弄土豆，还不忘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