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枯先落，非老却逝，有此症状之树，怕是中柱已空，根须尽烂，病入膏肓！”

藏书阁院落，参天红枫下，封小宿和老者对视而立。

“这两句话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如果前辈真的在意这颗红枫，就让我将他砍了，别让它再继续煎熬，活在这世上了。”

随着他话语递进，面前老者的面色也是愈发涨红，撸袖怒道：“放屁！”

“前辈觉得我在胡诌？”

封小宿单手拎斧，歪头看他，并不生气，手指头顶道：“如果说我是胡诌，那一地明显不同寻常的落叶，是从何而来？无风晴朗的天气，发生这样的事情，您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老者被他说的有些心烦：“你管他呢，问东问西的！

让你扫，你扫就是了。

这树有没有事？我这朝夕相处的，还能不知道吗！”

“可知道和承认是两码事，不是吗？”

封小宿反问，眼中满是认真神色。

随即，不等老者再说，封小宿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斧头被吓，背过捂住了自己脸颊，声音内疚：“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设身处地，同样的事情换了我，纵然心中知晓，也是不会承认的。

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前辈和老友最后独处的时光，先去藏书阁内打扫了。”

说完，封小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望着封小宿踩着红枫一路远去的背影，以及轻微颤动的肩头，老者眼中有迷茫闪过。

吱呀～

虚掩的木门被推开，好闻的烧檀味道扑鼻而来。

通过大门正对，被打磨得光滑的屏扇，可以清楚看到老者站立树下，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扶着腰，正在思考怀疑人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