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要拒绝加入。

」陈微末把那个页面调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填——

我不知道我今年多大，我的母星寂灭，也不知道方位坐标。

我更没有合法住处。

」

偌大一张表格，她就只能填个名字。

孟乐知好像从没问过她来联邦前的生活。

「你是…」两个字说不出口，他就换了种说法，「和联邦的时间制度不一样丶不知道怎么换算吗？」

「不是…我以前，忘记过所有事情，我的人生重启在加入直属军队的时候。

」

「…什么也不记得？」

「嗯，我们很多人都这样，因为没有过去就没那么在意性命，就可以去做最危险的工作。

」

孟乐知：「…理不是这样讲的。

」

「我知道，可能你看我们那种生活觉得很不人道，可是我们其实挺开心的。

」陈微末笑了，眼底是孟乐知没见过的淡淡的温柔，「大家都太穷了，不加入军队就得去挖矿，而地早就空了，根本没剩多少矿了。

每年的极端天气让绝大多数土地颗粒无收，没几个人吃得饱饭。

我们至少…每顿饭可以分一个小土豆。

」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孟乐知加入到她的回忆中。

「抓抢粮食的人丶抓恶意欺压老弱的人，或者去周围几个天然卫星挖矿。

反正我们那里无论谁都要挖矿的。

」

「上天入地，你们覆盖面挺广啊。

」

「那当然，而且上一次天可费劲了，你们花一小时就能到的地方，我们的破飞船得飞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