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宁出了长公主府，就看到站在夜色里的齐灯。

他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站在初冬的冷风中，他黑色的长发披肩荡漾，面容如玉，从她出来便将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让冯溪宁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会等她很久很久。

但是她很快回神，因为齐灯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齐灯？”

冯溪宁不明所以，喊了他一声。

她听到齐灯应声了。

冯溪宁细细想了一下，觉得齐灯这个反应是很正常的，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非常糟糕的吧。

毕竟刚见过抛弃自己和他阿娘的父亲。

齐灯上前，忍住想要将她身上别的男人衣服拿下来的冲动，只道：“你怎么了？”

他还是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差。

冯溪宁摇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齐灯看着有些虚弱的冯溪宁思索片刻：“坐马车吧。”

冯溪宁这才发现，齐灯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看上去还挺豪华的，也很大。

她想，这应该是齐灯他爹准备的。

冯溪宁上马车的时候气力不足，还是齐灯用手托着她，将她扶上去的。

马车里还算暖和，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冯溪宁觉得自己有些累，加上没睡好和来月事，这种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而齐灯看着闭目养神的冯溪宁，以及她身上披得衣服，神色从看清她的那一眼，便没好过。

“你身上，是谁的衣服？”

齐灯的声音，夹杂着初冬的冷意，凉得冯溪宁一颤，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齐灯，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是张和楚的。”

齐灯的脸色更难看了，简直能沥出黑水。

莫不是因为这衣服，齐灯才会生气？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到那样。”

冯溪宁打起精神，想要跟他解释。

齐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齐灯，我发誓，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就算是张和楚有一副好皮囊，是一个好官，他娘还是长公主，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着说着，冯溪宁发现自己说了好多张和楚的优点，慢慢噤了声。

齐灯越听，心上越堵，脸就越黑。

她看向车里另外一个男人，立马又斩钉截铁保证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