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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皇帝、一个女人、一帮吹鼓手的推波助澜下,魏忠贤的“无上名号”
愈来愈多愈来愈高,也愈来愈离奇:厂臣、元臣、上公、尚公、殿爷、祖爷、老祖爷、千岁、九千岁,对于九千岁魏忠贤似乎还不满意,因而有些人干脆叫他“九千九百岁”
。
吕毖《明朝小史》说:“太监魏忠贤,举朝阿谀顺指者但拜为干父,行五拜三叩头礼,口呼九千九百岁爷爷。”
历史上“千岁”
、“九千岁”
时有所闻,“九千九百岁”
闻所未闻,距离“万岁”
仅一步之遥,魏忠贤个人崇拜已经达到它所能达到的顶峰了。
如果熹宗不是在天启七年死去,疯狂的魏忠贤个人崇拜运动将会发展到何种地步,是难以预料的。
人们在惊诧之余,必然会问一句:难道是偶然的吗?历史学家批判的锋芒不仅应该触及具体个人的灵魂,而且应该触及一种制度一个时代固有的劣根性。
别以为魏忠贤个人崇拜是历史上的特例。
只有要专制政治的土壤,形形色色的个人崇拜就不可能绝迹。
***************
*《钱谦益马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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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心术不止,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害怕遭到东林人士报复,还不到一个月,急忙辞官而归。
不久,杨涟左光斗诸君子被“阉党”
迫害致死,阮大铖诩诩自矜。
…
《钱谦益马士英》(1)
…
传统儒家的政治伦理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推崇为最高境界,然而文人从政总是处在两难境地,刚直不阿则为当道所不容,曲阿附世则为后世所不齿。
于是乎文人从政的悲剧便不绝于耳。
钱谦益是明末清初的文坛领袖,在文学与史学领域的贡献有目共睹。
但是,他在明清鼎革之际失节降清,遭到遗老遗少的蔑视,后人也因为非议他的人品,而对他的文品嗤之以鼻。
这不能说没有道理,却火之偏颇,缺乏客观公允的心态。
人品与文品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不能混为一谈,需要加以分析。
笔者对钱谦益的才华极为欣赏,对他在政坛上不断遭到挫折深表同情,为那个激烈动荡的时代士大夫生存状态的无奈,感慨系之。
与那些慷慨激昂的志士仁人相比,钱谦益活得很累,在南明与清初的历史剧变中,显得过于寡断于苟且。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的政治生涯接连不断遭受挫折,而他又非常看重传统士大夫的最高理想——治国平天下,不甘心做一个纯粹的文人。
这个矛盾始终阴魂不散地萦绕着他,难以摆脱,扭曲了他的心灵。
日本著名汉学家吉川幸次郎写过一篇很有意思的论文——《钱谦益与东林——作为政客的钱谦益》(见《吉川幸次郎全集》第十六卷,日本筑摩书房,1970年版,第11—35页),开掘出观察钱谦益政治生涯的一个视角:他一生遭受七次重大挫折。
钱谦益于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及第,出任翰林院编修仅仅几个月,由于父亲病故,不得不回到常熟家乡服丧守制。
这种守制通常是三年,但是三年以后他并没有复出,在乡里整整闲居了十年。
直到泰昌元年他才官复原职,很快又碰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