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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流行扶乩术,这是一种以紫姑神作预测的迷信活动。
扶乩的方法是在沙盘上用乩笔写字,根据图形作预测。
第一次穿鼻之战后,清朝有的将领不是积极从事战备,而是请仙降乩。
佚名氏《英夷入粤纪略》记载:
(道光)二十年庚子十一月,英逆蠢动,督宪五营公馆干总某请仙,仙降乩云:“正月平平,二月罹兵,三月又平平,又三月不宁,四月虚惊,五月鬼去,六月康宁。”
后来正月无事,二月初四、五日,逆功横档、亚粮鞋、威远、精远、虎门诸炮台,广东水师提督关公天培、碣石镇标都司署水师提标游击麦公廷章皆战死,炮台尽为逆所据。
这条史料所载扶乩事,预测了1841年上半年的时事,所涉虎门之战,多有附会,有待另外考证。
值得一提的是,拥有重兵的堂堂千总竟然请仙降乩,实在不应该。
无独有偶,比起这位千总,当时还有更加愚昧的高级官员。
身为清军主帅的杨芳、奕山、奕经、文蔚等先后被道光帝派往广东、浙江主持军务,他们身负一国之托,却视军事如杂耍,溺泥于迷信,不按科学办事。
先说杨芳,他是晚清的一个能臣,比起其他官吏更有方略,但也有不可饶恕的糊涂之举。
鸦片战争中,他由湖南提督升迁为参赞大臣,于1841年3月先于奕山到达广州。
经过一番考察,他错误地认为洋人的枪炮实为邪器,我方只有以臭秽之物才可制之。
据此,他设计了一套“以邪制邪”
的战术。
《清稗类钞·讥讽类》记载云:
道光壬寅(按应为辛丑年),果勇侯杨芳为参赞,慑于英舰之炮利,下令收粪桶及诸秽物为厌胜计,和议成,不果用。
有人作诗嘲之曰:“杨枝无力受南风,参赞如何用此公?粪桶当年施妙计,秽声长播粤城中。”
杨芳广贴告示,搜集全城的粪桶和秽物,载于木筏之上,顺水漂流,希望用臭气熏走侵略军,这种战术,古今中外实为罕见之愚蠢的一例。
所谓厌胜计,就是用巫术镇伏邪祟的一种迷信活动,有厌禳、厌魅、厌断、厌服之法。
它早就被王充以来的历代唯物论思想家所唾弃,竟被清朝大员用到近代战争中,令人啼笑皆非,这个丑闻,在近些年出版的有关鸦片战争史的著作中大多避而不谈,似乎认为出自野史,不太可信。
然而,我认为还有史料可以佐证:
杨侯初来,实无经济,惟知购买马桶御炮,纸扎草人,建道场、祷鬼神,然尚添造炮位、军器、木排等事。
(当时的民谣)琦侯痛哭龙牌,杨参赞广收马桶。
城隍庙大将建星坛,怡和行长孙遭雷击。
(载《鸦片战争资料》三)
这个杨芳,早在嘉庆年间镇压川陕楚白莲教起义,镇压林清、李成起义时,是一员得力干将,因功封为果勇侯。
而要他对付外侮时,却“实无经济”
,求助于马桶、草人、道场,怎么可能不打败仗。
不过,杨芳一直主张抗击侵略者,比起投降派要强得多。
考究鸦片战争以后的历史,类似杨芳的这种愚昧在清军营中司空见惯。
如《清稗类钞·迷信类》记载清军有赏罚大炮的愚昧行为:
八旗各军之出征也,必携带大小各炮以随,如龙子母、威远、靖远、红衣等者,一一皆备,至驻军之地,克日攻城,或去陈,必于前一夕出各炮于帐前,陈牲酹酒,军主亲诣三揖以衅之。
明日获胜,则披红鼓吹迎之归,随释折奏请赏给神威将军、神威无敌大将军、天佑助威将军、天佑助威大将军、武成永固大将军诸封号。
败则牵之以回营,每炮棍责一百或八十,多至八百一千。
即诸炮受封后,再出战败,枚责亦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