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江瑞从睡梦中醒来，窗外车水马龙，房间隔音不怎么样好像是很多酒店的通病。

小小的，正蜷缩在他怀里的江念还没醒，妹妹的睡眠时间很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江念可以睡十六个小时，所以他总是很担心她的身体，但幸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江瑞和江念面对面，结实的双臂合拢，整张脸都埋进江念的侧颈，深吸一口，鼻尖充满着妹妹发丝的馨香。

奇怪，明明两个人用的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可江念却总是更好闻一些。

怀抱越收越紧，毫无隔阂的两具身体逐渐贴近，江瑞的呼吸变得急促。

“妈妈……”

所有的躁动瞬间冷寂，江瑞从颈间抬起头，他的妹妹眉心微皱，小巧的鼻头泛着红，一滴泪润湿了枕头。

他不愿看到这样的江念，哪怕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却好像依然孤单难过的江念。

念念，不要哭。

江瑞抬手用指节揩去了江念眼角的泪，目光缱绻，眸底深处是无尽的心疼。

念念，他的念念，他最爱的妹妹。

如果妹妹是他的孩子就好了，在他的肚子里孕育，他会每天抚摸期待着她的降临，思考她的名字，想象她出生后的样子。

哪怕会经历无比的痛苦，我会生下你，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用我全部的生命。

所以啊，念念，不要哭……

江瑞闭上眼虔诚地吻着江念的额头。

哥哥会爱你，永远。

直到日上叁竿，江瑞怀里的江念才缓缓转醒。

江念整个人都被抱着，江瑞抱得太紧了，黏糊糊地贴在她身上，像一只大型犬。

推了推，没推动。

“哥哥，抱得太紧了，松点儿。”

“哥哥，哥哥……江瑞！

别装睡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年人作息吗？”

多次推开无果，江念忍不住有点不耐烦，本来就烦，居然梦见了她，活着不养她，怎么？现在死了还要来管管她乱伦吗？可笑。

“念念……你别这么说哥哥……”

钻在江念怀里的江瑞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

他哪里老了，他应该不老吧……

可是他比念念大十岁，现在两人站一起可能还不怎么看得出来，那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他的脸会比江念的脸先一步爬上皱纹，头发也会比她更快变白，到时候念念万一嫌弃他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