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楼顶层的市长办公室是里昂市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的窗前，足以俯瞰市中心的每一个地方。

黑袍人走后，卡斯特罗并没有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急迫，而是靠近窗边给自己默默点燃了一根香烟，欣赏着外面的夜色。

这位在政坛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小老头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对于教会派来的使者的顺从，而是开始阳奉阴违起来。

香烟燃尽，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让维里克局长来一趟我办公室。”

几分钟后有人走进了这间位于议会大厦最高点的办公室。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在里昂市没多少政绩，却一直屹立不倒吗？”

“属下愚笨，还请市长阁下解惑。”

维里克不明所以。

“因为我一直遵守两个原则。

一是要左右逢源，上下不得罪。

所以当那个使者带着毫无破绽的身份证明来的时候，我选择相信。

当他说要见其他议员，我就带着他去见到了其他议员。”

卡斯特罗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办公室里多出了一片云彩。

“是里昂家的人在背地里做手脚吧，你在帮着他们拖延？”

卡斯特罗吐出一团烟雾。

“我怎么可能……”

维里克露出僵硬的笑容，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干得不错。”

卡斯特罗走出门经过维里克身边时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赞扬的意味。

卡斯特罗始终没有对维里克说出他的第二个原则是什么。

“我的第二个原则其实很简单，但许多人却被表象迷惑而未能认识到这一点。

那便是里昂市从来只属于一个里昂，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教会也改变不了这件事实。”

黑袍人从议会大厦离开后，来到一处废弃工厂，神色阴沉。

黑袍人周围还有许多同样笼罩在黑衣里的跟随者隐约露出布满鱼鳞的手臂。

他们背着沉重的蛇皮袋，不知名液体滴了一路。

“来吧宝贝，你们的宵夜到了。”

工厂的灰色金属大门被打开，无数只黑影顿时从平静开始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