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是平江的支流，约距东城墙外4丈，河约6丈宽，河岸边水深约4尺，水流自南向北，是平江县集水上运输、农业浇灌、日常饮水、城市防护等功能于一体的重要水域。

典史与张淼二人一路往东，准备绕到东门进城。

转眼二人已行至清河畔，沿着清水河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东城门。

冬天到了，清河还没有上冻，这时候没有一丝风，河水像是丝绸般平整光滑，如果不是漂浮的落叶随着水面滑动，很难看出来水流速度竟然很快。

典史停下脚步眺望河岸，脚下的野草大片大片枯黄，其中间夹杂着墨绿色的丝状杂草，树木稀疏，走上一段路才偶然有一些杉树、樟树或是一两棵、或是两三棵长在一处。

冬日里，河边泥土干涸。

东城墙外沿河岸有一条铺就的石板路，距东城墙一丈，距河岸3丈。

今天太阳落山前，月亮已经升起，橘色的阳光渐渐被冷清明亮的月光替代。

“大人，张奇裤子湿透，脚沾黄泥难道是不小心踩进河里？从同福酒馆起算，不管是到七号巷还是张奇家，走西门回去都是最近的，难道他是去办其他事情了，所以从东门回去是最近的？但是几个城门]的守卫都没有看到他出城，真是怪了。”

张森分析道。

“张奇在七号巷碰到方石，那就定活看出了城，守城的人不是没注意到，就是有人故意隐瞒。”

典史分析道：“张奇死在八日，前半夜月光明亮，他长时间走在夜里，眼睛定看得清河水，沿着石板路走，怎么会无意间踩进河里？如果是故意走进河里，此处河水湍急，即使在岸边水也很深，不会只有裤子湿透，衣服却还是干的。”

“大人的意思是，张奇不是无意间踏进河里？不，应该说，张奇不是在河里弄湿的裤子。”

张淼问。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今天先回去，改日再从西门出去。

哦，前日里我让你询问更夫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人在八日碰到过张奇。”

二人一路沿着清河往北，快到城门口时，河对岸的学宫恰巧亮起灯火。

“怎么这会才点灯，天暗下来有段时间了。”

典史问。

“是到夜论的时辰了，学宫散学后，生员各自吃过晚饭，到这个时辰就要集合商讨治论社稷之事。

卑职曾听训导说过，这是近来平江县的创新之举，此类商论旨在书经之外启迪生员，将来学生做了官就能熟识公务，以免无从下手。”

“此事甚好，应该推广。”

到东城门外，不料城门已经关闭。

张淼上前和守门衙役说明，开了侧门，进了城。

此时，薛家班众人已收拾好行囊，商讨分工细节。

原本想让雁声和环翠暂时留在此处，毕竟采选之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但她主动请缨，也想为找到芳喜姑娘出份力。

于是雁声和文勇、修远一道，前去竹叶镇，探听芳喜姑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