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最终还是答应了，主要是不答应也不行。

好在发言稿他早就准备好了，还让萧戾给他看过，因而倒是不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只是在他发言之前，他都在拿着发言稿反复背诵，就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忘了怎么办？

萧戾也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背，然后自己去外面应付那些学生长辈。

这时候没有校长这种说法，在学堂里都是称呼其为堂长的。

“堂长，咱们学堂有几个先生啊？是只有您夫郎这个先生吗？”

“堂长，孩子们怎么分配学舍？全都在一间屋子里吗？”

“堂长，我家姑娘都已经十四岁了，年纪不小了，最近都在准备给她看婆家了，她这样的是不是要和那些小子分开学啊？”

“堂长，我家小哥儿也到了要嫁人的年岁了，可不可以让他和那些小子分开啊？”

……

在萧戾透露出自己就是堂长之后，那些大人一窝蜂摁着往他身边涌了过来。

如果是别人，大伙可能还要怀疑这么年轻到底能不能胜任，可萧戾是他们的东家，是带着他们一起不用担心家里粮食不够的人，就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大多数人信任他了。

只不过信任是一回事，想为自家孩子在学堂里能有个更好的待遇又是一回事，这并不冲突。

萧戾也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了，对他们提出的要求自然理解，“大家放心，学堂目前有三个正式的先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夫郎，还有一个是我宅子里的沈先生，相信有不少人应该也见他。

至于学舍怎么分配，大伙也不用忧心，年岁小不分高汉子或者姑娘小哥儿，只有在八岁包括八岁以下，都先在同一个学舍，由另一位认字的哥儿来教，我的几个孩子也会在此学学舍。

八岁以上的则在另一个学舍，由我夫郎来教。

等一段时间过去，再按照学的进度重新分配学舍，不过不用担心，到时候必定是姑娘小哥儿在一个学舍，汉子在一个学舍。

另外，汉子都在一个学舍，由我和沈先生来教，等一段时间过去，再分开学舍，分的方法和姑娘小哥儿那边一样。

至于别的学规，等到一会人来齐了，我会统一宣布，大伙不必着急。”

有了他这话，众人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那就好。”

“分开汉子和姑娘小哥儿好啊！”

“我觉得堂长说的八岁以下不分开也挺好，都是附近的小孩，彼此都认识，这么点大的小孩平时里也是一堆玩的，如果让他们分开怕他们自己还要伤心呢！”

“谁说不是呢！”

……

在众人忙着议论纷纷的时候，沈从舟也到了。

平日里总是习惯一身青衫的人，今天特地穿上了书生袍，头上也难得戴上了玉冠，手里更是拿了把画着水墨画的折扇，可谓是十分隆重了。

要不是它们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跟面瘫脸差不多，萧戾都不一定敢认他，“这么隆重？”

平时过年过节什么的，大伙难免都会穿新衣什么的，只有他依旧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头发也只是发簪或者发带固定一下，戴冠在此之前也不过只有一次，还是他被封为文思伯的时候。

萧戾觉得，如果不是担心打扮随便会让人诟病的话，他说不定怕是就穿着平时的衣服去领旨谢恩了。

沈从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这样很隆重吗？”

在萧戾回答之前，他之前又先说了：“好歹是当先生的人了，隆重一点才能让那些学生长辈放心不是？倒是公子瞧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是吗？”

萧戾意味不明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那是你不懂。”

沈从舟看了他好一会，都没发现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干脆点头承认，“对，我不懂，公子说说？”

“我这衣服是我夫郎专门准备的，本来是想给我当生辰礼的，没想到学堂先开学了，所以这衣服就先给我穿上了，说是等生辰的时候再送我别的贺礼。”

萧戾一身玄色长袍，上面用几乎是同样的玄色绣线绣着各种精致的图案，只不过眼力不好是看不出来的。

沈从舟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一声不吭。

“……”

恕他眼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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