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公玉追踪着病魔剜出的一腾黑雾来到了草原深处，就在他追不到这腾黑雾一筹莫展时，手臂上的法宝木灵蛇向他示警，他翻过一道草梁子，看到了令他都动容的一幕。

一群约摸三四十只的病牛正成群的在一处小水塘边低哞惨叫，看起来像是牧民牛群中染了病的牛被驱离了牧区。

此时的牛群中央，一只黄牛跪倒在那里，腹部一团恍若有实质的黑色雾气紧紧的缠绕着这牲口的病灶，无助的黄牛被其他牛围着舔舐以减轻痛苦。

没多久，倒下的黄牛低沉的叫了一声，一命归西了。

而牛群并没有弃它而去，还在无用的舔舐着它的尸体。

它腹部的黑雾趁机又缠上了另一头病牛。

真公玉一开始是让牛群间深刻的情谊所打动，万物有灵，人居其长，悼至病牛。

眼看着那腾黑雾吞吃病牛的速度越来越快，真公玉却按兵不动，他心里明白，这些牛本来就是被逐出牧区的病牛，即便不让病魔祸害也早晚死在草原狼嘴下。

他静静看着黑雾的腾挪，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腾黑雾只知道一只接一只的祸害病牛，就像是本能的猎杀，真公玉知道他正在追踪的病魔有多强大，像这样的一群病牛，只需要瞬息就可以完全摧毁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慢慢的折磨它们。

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不再等待，发动摩托冲向那个水塘。

那腾黑雾不躲不闪，依然不紧不慢的在牛群中间跳转。

真公玉放出木灵蛇，灵蛇化作一道白光直取被黑雾附身的病牛。

等真公玉骑车到了水塘边，病牛群已经全都倒下，而那腾黑雾也被木灵蛇给吃了个干净。

分身！

真公玉惊得汗毛一竖。

他的师父曾经和他说过魔的分身，潜藏太久力量强大的魔都能够分身，分身具有本体一定的能量和魔体的特性，比如病魔的分身依然会吞吃病体的求生欲，不论大小族群。

但分身远不如本体的就是灵智，分身没有灵智，只是强大的魔用来加速强化力量的手段之一，除了修炼之外很少使用。

真公玉的师父也是听他的师父述说这个十魔的秘辛。

当时真公玉的师祖偷袭了一尊正在修炼的人魔，那尊人魔就是放出数个分身将整片村落的人畜都引入迷境，加速修炼。

真公玉皱起眉头，OA集团在他的授意下成立了一个专门统计十魔数据的部门，里面收纳了十魔三十二体中的二十六体，但眼下的这个病魔，不仅潜藏得连数据都没有，甚至已经修炼出了分身。

它到底去了哪里？真公玉有些茫然的想。

——

一场急雪似乎只是为了阻挡老顾的脚步，当客车走走停停出了内蒙境，雨雪一下就停住了，连身后的道路都畅通了。

他和病魔的记忆已经在脑中交融了起来，病魔记忆中的秘辛就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扁鹊见齐桓公，桓公讳疾忌医。

曹操风涎入脑，华佗欲治而获罪。

甚至欧洲黑死病期间，都有病魔的身影。

老顾身体不受抑制的打了个寒颤，这样的记忆让他害怕，让他恐惧。

他忽然有些后悔，他应该留在草原，应该去找那个要杀他的人，而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再去找周易。

万一，万一自己再也不能压抑病魔，不仅害了周易，更让身体里的这个魔鬼肆意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