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渊背上冒着十分微弱的红光，继续在淤泥里下潜，淤泥划过他的脸和身体。

历渊心中忽然一紧，毛孔收缩，冷汗从皮肤中渗，然后迅速溶解在淤泥里的水中，他猛的回头！

除了淤泥什么也没有。

历渊咽了口唾沫，难道是他多心了吗，刚才就像有什么在背后跟着他，看着他一样，让他的脊柱发凉。

他眼中发慌，不敢露出后背，背后的黑暗中，像有一双黑手要抓住他的什么，生命还是脊骨？

历渊牵着红绳在淤泥里倒退，他顾尾不顾头的下潜，进入淤泥越来越深，其中的腐质越来越多，淤泥也越来越热，甚至比历渊的体温还高，他就像淤泥中蒸桑拿一样，浑身冒汗，然后，这些汗水，全部稀释在淤泥中的水里······

四合瓦院中，小苦主坐在古树下，喃喃道：“苦水在肺，清酒在胃。

大凶，大凶！”

历渊沿着红绳，背对河底在淤泥中下潜。

红绳像没有尽头一样，他只有抓着红绳才能下潜，红绳下到这里，质感有了很大的变化，冰凉，滑腻，纹质？

历渊拉了拉红绳，他隐约的感觉离尽头不远了。

历渊没有换肺中的水，他下潜在淤泥中，就像人在水中闭气一样，随着时间推移，他会越来越心慌。

其实即使不换水，历渊也不会缺氧，可他就是心慌。

这时，红绳上突然出现一个红点，红点在淤泥中的速度很快，它在历渊的眼中，逐渐放大，妖艳的鲜红！

红点是那片被历渊超过的树叶，它在淤泥中的速度很快，像溺水的人身上绑着重物。

树叶在淤泥中下沉，飞快的下沉。

它下沉的样子，不像是在淤泥中下沉，反倒更像是在空气下落。

树叶渐渐落得与历渊平行，树叶纹络清晰，它随着历渊一起下落。

忽然树叶像被分解一样化开，流出鲜血，鲜血很刺眼，让人想到妖和怨这两个字。

它在历渊身边转了两圈，带着妖和怨转了两圈。

然后再次化开，变成一团红光，在淤泥中它就像红与黑一样，妖艳可怕，红光中是个小女孩的影子。

历渊皱眉，这小女孩他好像见过，可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了，不过以他记事的能力，这个小女孩因该是在码头上瞄见的。

忽然，历渊心中大惊，他猛地回身，已经到了河底，这里全是红色的光点，数以万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河底。

每一个光亮中都有一张脸，这些脸大都是一副瘟病缠身的样子。

历渊捏着红绳皱眉，忽然

“啊。”

历渊大叫一声，他手里哪里是红绳，分明就是一条，红色的毒蛇。

他瞳孔一惊，猛地松手，一只玄武铜像倒映在他的眼中，鲜红的右眼，残破的左眼，缺失的右腿，还有歪斜的尾巴，铜像上缠着一圈红色，是毒蛇的身体，下面压着鲜红的毒蛇，毒蛇还缠着一具泡白的尸体，尸体大张着嘴，毒蛇穿过他的左眼，咬住他的舌头，右眼中有颗充血的眼球。

忽然，历渊双目一呆，潜伏在他身上的东西，受到另一些东西的诱发，出现了。

“啊！

！”

历渊不受控制的在水中咆哮，他右眼变得鲜红，左眼变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