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后。

“听爷爷说，在云海的那头，那儿的人和我们长得一样，他们被称作人，一日三餐，有鱼、有肉、有好酒，还穿着美丽的衣裳。”

“七哥哥，快下来吧，别发呆了，爷爷说了，捡不够树枝，后半夜又得挨冷……”

树上的少年吸了吸鼻涕，熟练的从树上哧溜滑下，落在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面前，他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小白呀，想不想等七哥哥以后带你去那边吃好的穿好的？”

少女翻了翻白眼，犹如雪中的白兔一般。

“爷爷说：捡不够树枝，后半夜又得挨冷……”

“行行行，再捡一些就回，怕了你了，真不知说老头废话多，还是你废话多。”

两人踏在积雪上发出“嚓嚓”

的声音，每当看到适用的树枝，要么少年帮忙放在少女背后，要么少女蹦着放在少年的背后，那背后的树枝几乎将两人的身形淹没，一切是那么的融洽。

“老头，回来了！”

“爷爷……”

“臭小子，连大门都没进就嚷嚷，不知道老人家心脏不好吗？这十八年把你养在猪身上了，猪还知道哼哼几声！

还是小白乖，冷不冷？快进来烤烤火。”

少年推开门，房间只有一个大大地土炕，土炕边放着一个用来装老头排泄物的木桶。

炕上的老头依墙坐着，目光却没有一丝浑浊，一个灶台一个锅，锅里炖着的瓜饭。

一个米缸，还有些许米。

一个火盆，火苗奄奄一息。

其他硬件，除了几个碗与几双筷子，没了。

少年卸下背后的树枝，掰断几个树枝向火盆里添，蹲在火盆边检查火苗的情况。

少女放下树枝，跑去搅了搅锅里的的瓜饭，便开始盛饭。

“七哥哥，过来开饭。”

老人掀开被子，才得以发现老人两条腿自膝盖空空如也，老人抓过身后一张破席，拉开铺在炕上，两人跪坐其上，三人三碗地瓜饭，闷头吃饭。

夜晚，少年依靠着墙，掖了掖熟睡少女的被角，看着闭眼假寐的老头，低头沉思。

“怎么，有心事？”

老头眯着眼问到。

“我想走出去，像当初哥哥们一样。”

“像他们一样死去？”

老头地情绪没有一丝改变。

少年抬头注视着老人好久，沙哑的说到“像他们一样，即便死去！”

“睡吧”

老头顺着墙慢慢平躺下去。

“捡了你们八个，现在只有你两，等我死了再说吧”

“可是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