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琅的声音渐渐起了波澜，所有人的心神随着她的话语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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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声音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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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像一盏灯，一盏灯塔，是茫茫大海当无尽黑暗之间，那倏而出现的光明，指引着所有人真正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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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元先生的眼前忽然浮现了多年前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与身前的身影渐渐重合，尽管他从未见过那人十二岁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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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异般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一刻，他似乎见到了那个自己一直以来最为敬佩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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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华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时常想起那个身影，有时感到怀念，有时叹惋。

直到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也终于明白老华相把这些孩子托付给他照顾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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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胞们。

都知道天家威严不可冒犯，皇权很难平衡甚至超越，你们可知道这一路来是谁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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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敢于冒着被朝廷定罪的危险保护我们，是谁能够把我们藏起来不被五皇子的追杀者发现？是谁在我们甚至绝望了的时候刮干净锅里仅有的一点米粮给我们吃一口饭，仅仅是因为当年我们的祖辈父辈给了他们在曾经的我们看来不值一提的小小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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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这世最底层的人。

贩夫走卒，浣女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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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隐瞒一回，他糊涂两点，我们这么平安无虞到达了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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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世道下，我们得以在西疆立足，也有他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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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的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是谁，也没有受过祖辈父辈们的恩惠，只是出于善良救了我们，只是因为我们是一群看起来那么可怜的女孩子。

但我们在这当，却能看到这世真正能与皇权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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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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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个国家最基础的是什么吗？难道是我们这些世家贵族吗？难道是朝堂的臣武将吗？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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