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白又叹了口气。

其实新座位也没有那么糟糕，苏喻坐在他前面的话，至少还能总从他口中听到对方的消息。

“沈妄他。”

路听白想着，就问出了口，“他以前是怎样给你讲题的？”

苏喻默默道：“这属于个人隐私。”

“哦，那就是他嫌你太笨，讲了一遍你还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所以他不讲了。”

“……你这多少有点人身攻击了啊。”

“那我猜对了。”

路听白说。

按照沈妄的性格，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路听白觉得自己有稍微特殊，而这特殊的理由单纯的只是因为他耍小性子，没有直接让沈妄教他，而是欲擒故纵，明明知道对方有这意思，还偏偏不说。

这样再提的时候，沈妄就只能对他负责一点了。

之前做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但现在回想才发现，他真是好心机。

可沈妄就吃他这一套呀。

路听白看着试卷，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视线又往后看了一眼，看到沈妄的新同桌，也在和沈妄搭话，并且笑得很开心，路听白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沈妄能给他补习，能为他出头，能做他的朋友。

一切不都是他仗着近水楼台，刻意做的一些事吗？

可是现在距离远了，他好像也没那么多机会再去做这些事了。

并且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之前好像并没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他们一切话题的来源，只是因为凑巧罢了。

还会有那么多凑巧吗？

路听白还没收回目光，就见沈妄也看了过来，半举起手，手指像是按琴键一般摇了摇，还勾着嘴角对他笑着。

隔着大半个教室，路听白都仿佛能看清他熠熠的目光。

没对视太久，路听白就转了回去。

很奇怪的是，自从换座位之后，他心里的燥郁就没有停下来过，但此时却忽然平静了下来，连带着数学老师的絮叨声，都觉得顺耳了许多。

苏喻一直回头对着他，把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默默道：“操，你俩这不对劲，搁这调情呢？隔了这么远还要偷偷打招呼，合着我这后桌不温暖，让你总是想念旧人？”

“别乱说。”

路听白说，“快讲题。”

苏喻啧了一声：“现在知道要听我讲题了？刚刚是谁说我笨来着？”

“函数的名字都能叫错，确实也不太聪明。”

路听白说。

苏喻：“……”

他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被讲台那边飞过来的粉笔头打到了脑袋，苏喻一回头，就看见数学老师站在了他的课桌前。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聊到什么时候。”

数学老师说。

“老师，我在给路听白同学讲题呢。”

苏喻笑了两声说，他把草稿本递到数学老师前，“你看，这就是证据。”

“那你们可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数学老师道，“人路听白这次考试比你还高20分呢，你给他讲题，怎么不给我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