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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用这样……」方棠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半晌才道,「腿断了就断了,又有多少人能毫发无伤地寿享天年?说不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不必闯荡江湖,少些危险,反而是好事。
」「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怎么也能不在乎?」蓝吹寒只觉得和他说话火气就会飙升,他原本想和他自剖心迹,解开他的心结,两人便再无芥蒂,却不想才说两句,就气得想让他闭嘴。
方棠溪见他生气,只得陪笑安慰他几句。
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之间会对蓝吹寒说出那种委屈自伤的话,实在太不像自己。
蓝吹寒见他能有说有笑的,之前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于是稍稍放心。
现在旧事重提,绝不是好时机,只有等以后他完全恢复记忆再说了。
从金城到江南迢迢万里,但若是策马而行,不足一月便可到达,若是千里轻功疾行,却不过七八日的路途。
初时两人同乘马车,足足走了一个月,也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行程,方棠溪闲极无聊,便怂恿蓝吹寒骑马。
蓝吹寒被他缠得无可奈何,又见他腿上的伤口已经长合,便换了坐骑。
蓝吹寒牵了两匹马过来,把方棠溪抱上其中一匹的马鞍上,却是没给他踩上马蹬。
方棠溪手提缰绳,拍了拍马背,驱使着马往前走了几步,自觉略有当年纵横天下的气概,不由纵声长笑。
蓝吹寒轻轻一掠,也翻身上了马背,堪堪坐在他身后,揽住了他的腰身:「傻笑什么?走吧。
」他将两匹马的缰绳都拿在手上,一夹马腹,纵马而行。
「那不是还有一匹么?干嘛和我一匹,多挤啊?」蓝吹寒淡淡地道:「你腿上没力,骑不动。
那匹是留着换乘的。
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同乘一匹,骑驴也可以。
」「……那还是这样吧。
」蓝吹寒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忽然想起,这大概是他们的第一次同乘一匹,而方棠溪自然是不知道了,嘴角不由泛起一些苦涩的笑意。
报平安的信其实早就让人送到塞外,而方父方母的回信显然是让他们「夫妻」慢慢游玩,最好多玩一段时间。
方棠溪这才知道蓝吹寒去信时仍然是以李蝶儿的名义。
他问蓝吹寒为何不担心凌采言吐露真相。
蓝吹寒只说自己说服了凌采言,让他不要到方父方母面前告状。
他有些好奇蓝吹寒到底是怎么说服凌采言的,但不管怎么问,蓝吹寒都只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