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是可怕的，尤其是那种直指心头的幻境，空空现在所处的幻境正是如此。

他极力想摆脱，却又再一次回到原点。

“三师哥，快醒醒！”

空空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内心太过痛苦，又不知睁眼之后会发生什么，只得以装睡来逃避。

“还装睡，真真是无礼至极！”

空空一听这声音，不自觉浑身发怵，双腿开始不停抖了起来，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就是他的师尊虚荣真人。

他听见虚荣真人这话，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

凌云则是一脸笑嘻嘻地凑上前去道:“三师哥，你终于醒啦！”

“哼！”

虚荣真人一脸怒气地看着空空和凌云，看得空空身体不听颤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凌云却若无其事地盯向虚荣真人，全然没有一丝惧怕。

虚荣真人眼神一扫，又一次开口道:“你们二人可知罪？”

“不知！”

空空还没张口，凌云便迫不及待地回道，好像真理在她身上藏着一般。

虚荣真人双目一瞠，道:“你们二人竟无视门规，动情忘性，真真是岂有此理。”

空空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发白，毕竟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触犯门规了，若是追究起来，恐怕非得被逐出师门不可，以他对师门的感情，让他离开师门，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你这坏老头，净在那里瞎说八道！”

凌云嘴角之间带着怒意。

空空偷偷瞄了一眼，看起来要比之前要可爱许多。

“还敢犟嘴，罚你上形山伐树二十年，你可服否！”

虚荣真人看着十分威严地凌云，凌云也毫不示弱，同样睁大眼睛看着虚荣真人，好像谁先闭眼谁就输了一般，然后一脸怒意道:“不服！”

空空只觉心中有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的。

他原本听见虚荣真人对凌云做出处罚之时，心下不忍，正想一个人揽过罪责，却不想凌云如此胆大，竟敢和虚荣真人顶嘴。

在天剑门能这般和虚荣真人说话的，除了掌门和几位长老之外，只有凌云一人而已。

“那就四十年！”

虚荣真人说罢右手一挥，凌云便被带了下去。

形山伐树四十年，形山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哪怕只是在那呆上一个月，出来多半也得神志不清。

那里面都是魔鬼，他们不停用各种手段逼迫犯戒之人伐树，手段极其残忍。

虚荣真人见凌云已然被拉出去，转过头来看着空空道:“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空空生平最怕的便是虚荣真人，他这么一问，即便不知，他也只能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