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光下，墙上挂着的镜子映出房间内靠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面对面坐着，挨得太近了，以至于都分不清那缕翘起来的发丝到底是谁的。

江亦书无力的挂在秦季身上，他面前就是那面镜子，一抬眼就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靠，靠过去一点。”

江亦书闭上眼睛推了推秦季，和镜子错开视线。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但是现在这个场面很明显没办法挽回了，感受着修长微凉的手掌一下下安慰他的动作，江亦书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图。

甚至这个动作太生涩了，以至于江亦书有种在带坏小孩的感觉。

面前的人意外的纯洁。

房间内依旧没有开着大灯，屋内除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尤其是江亦书，清脆的铃声像是一下下敲在他耳边。

秦季侧了下身，闲着的那只手往桌上一捞，将震动的手机拿过来，瞥了一眼。

“高胜的，接吗？”

听到问话，江亦书点了点头，然后手机就被拿到了耳边，秦季则继续低下头，手里忙活着。

“江哥，我到门外了，你还好吧？”

高胜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没……”

话音忽然颤抖了一下，高胜的呼吸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啊江哥？”

高胜一时间语气更着急了，电话里都能隐隐传出他来回走的声音。

虽然告诉就在门外，但是两个人之前约定过进门前只要打得通电话就不能随便进来，因为大部分时间江亦书都在对着镜子走戏。

所以这会高胜也没敢闯进来。

房间内，江亦书缓了一下伸手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面无表情的看向秦季。

不过这个眼神并没有威慑到秦季，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新奇。

江亦书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对高胜，“我现在没事了，你先走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