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景寿宫却灯火通明，里里外外的全是静默着的宫女太监。

皇帝守在宜安身旁，瞧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就心疼不已。

“皇上，”

惠妃温和道：“臣妾守着妍儿便是了，皇上金贵之躯，明日还有早朝，还是先去歇息吧。”

“朕又不是第一次守着妍儿了，”

皇上道：“明日有早朝推了便是，在妍儿面前，朕愿意做个昏君。”

惠妃一顿，手指抓紧了帕子，面上却笑道：“那臣妾便陪着皇上吧，臣妾是妍儿的生母，也不能闲着。”

沈子信靠在窗外，抬头看着深色的天，闪烁的星子点缀其上，记得那日花缘会，夜空也是这般的美。

里面宜安静静地躺着，旁边的皇上半阖着眼，轻点着头，惠妃见状给他添了块毯子。

暖黄色的烛火映着沈子信如玉的俊脸，多添了几分暖色。

待了许久，沈子信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攒云亭

一个白衣身影立在里头。

沈子信看着远方的景色，摸着红色的栏杆，末了负手在亭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在一旁顿住，低下头瞧了瞧，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地上那黑色粉末，取了帕子收了起来。

出了亭子，沈子信在周围四处转了转，脸色有些沉。

最后，在离攒云亭更远的地方，沈子信顿住，弯下了腰，从地上捡起了个金镶玉的海棠簪子。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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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祺宫

“太后，”

李嬷嬷上前几步，走到皇太后跟前头，低声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皇太后摸着手里的佛珠，一声冷笑：“我就瞧着那新平不像个老实的，果真如此，小小年纪这般狠毒的心思，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她去，”

又道：“还是哀家的合阳好，性子也单纯……却与新平走得近，不行，以后得让她多长个心眼儿。”

“奴婢也觉得是呢，合阳公主这般好的人儿可不能叫她带坏了去，”

李嬷嬷道：“那时奴婢瞧着既然新平公主乐意做这等粗活，便让她做去了，等到宜安落了水，奴婢才走开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