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

安抬眸与小女孩平视，认真的看着她道，“是我发现了你爹地的尸体。”

然后，她伸手握住了凯蒂的小手。

安并不擅长安慰人，再加上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罗伯特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哪怕凯蒂还只是个小孩子，她也选择了直接实话实说。

安的手有些凉，并不温暖，但凯蒂并不在乎这个，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安的话语。

她爹地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爹地死了……

凯蒂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像是不可置信般的微微睁大了双眸，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她难道不是对这件事情早有预感吗？愣怔之余，凯蒂只觉得心里一直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毕竟，这里可是哥谭啊！

而她和她爹地正生活在最混乱的犯罪巷。

但是——但是——凯蒂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但那可是她最爱的爹地啊！

至亲之人的死亡，根本就不是因为有了预感伤痛就会减少的。

泪水模糊了凯蒂的视线，她的大脑有些缺氧似的发晕——她有些要喘不过气了。

直到安把一个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在她的手心上。

紧接着就只听安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你父亲很爱你，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只有你，并且，他托我替他对你说一句‘对不起’还有——”

凯蒂使劲眨了眨双眼，将眼中碍事的泪水挤掉，然后茫然的看着那个项链——她当然不会忘了这个项链，因为这就是她去年送给爹地的生日礼物——她呆呆的打开。

果不其然，里面就是她和爹地在他生日那天照的照片。

与此同时，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爱你’。”

那被刻意压低的温柔嗓音就像是罗伯特借着安的身体在凯蒂的耳边轻声低喃，让凯蒂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浮现出的是过往她爹地与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天哪宝贝！

你可真是爹地的贴心小棉袄！

】

【放心吧宝贝，爹地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以后有哪个臭小子上门提亲爹地也绝不答应！

】

【噢宝贝，你不要难过嘛，爹地已经找到工作了哦！

真的，不骗你！

】

【宝贝~看爹地给你带什么回来啦~是你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哦！

】

【宝贝——】

【宝贝~】

【宝贝……】

【——宝贝，我爱你。

】

终于，她攥着手中的项链，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