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我女儿怎么样？”

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柳家两老，刚看到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不顾形象地冲上去问道。

“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已经没有了心跳。”

医生也一脸悲痛地下了讣告。

纵然看遍了人生的生老病死，可在人生离别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心里难受。

听完医生的话，柳母最终没有压抑住，失声痛哭起来，就连柳父也红了眼眶，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柳月缺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医院，二话不说，握着拳头不顾一切的往池砚身上砸，背后是柳母低低的哭泣声。

跟着后面的池墨拦也拦不住，看着自家弟弟一声不吭地让他揍，也不还手，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眼神空洞，身上全是血，也不说话，也只有医生推着柳月满的尸体出来后，眼神才有了一丝光亮。

这倒是更难办了，他身上全是伤，也不肯让医生看，只是死死地抱住柳月满，不肯松手。

柳父柳母脸上难掩丧女之痛，尽管他们也不责骂池砚，只是要求池砚放手，让她入殓为安。

“小满是我女儿，难道你要让她连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柳母的一声质问，让池砚死死与柳月满十指相扣的手不禁缩了一下，唇角微微颤动，最终松开了手，抬起她的手，在她带有戒指的中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那虔诚的姿态让柳母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之后便是陷入了无穷的昏迷。

*******

“阿砚还是不肯出来吗？”

刚到公寓门口的许静安侧过身询问身后的池墨。

“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也不肯踏出公寓一步。”

自从从医院醒过来后，他就这样躲在公寓里，不吃不喝，颓废得不成个人样。

池墨知道，他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小满替他挡了子弹，小满怎么会死？如果他没有去那里，小满会不会也就不会去，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

就连她的葬礼，他都像条尸体一样躺着医院的床上，连她最后一程都没能到场。

可惜没有如果。

“我进去看看他。”

许静安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电视正打开着，那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与他形成强烈的对比，那人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目空洞地盯着电视看。

她不由地想起那一天，柳月满倒在血泊里，他从怀里掏出了戒指轻轻地给她戴上，然后狠狠地吻上她，至今在血里疯狂热吻的场景她依然历历在目。

“阿砚，”

她轻轻唤了他一声，没有回应，像是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样，许静安也不恼，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武玄策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小满写给你的信。”

那人眼睫动了动，僵着身子拧过头来，接住了那封信。

许静安见他终于有反应了，脸上露出了喜悦，但那人接过信之后又恢复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让她脸色的喜色不禁地消失，最后，她脸上闪过几分挣扎的神色，动了动唇。

“池砚，你这样对得起柳月满吗？你觉得她为了救你就是让你变成这副模样吗？”

她带有哭腔地质问道，“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那些事情都是她干的，阿飞泼了你一身水，她就淋他一身；他在你的饭里加了辣椒，她就在他的加了好几个蟑螂，顺势在他的衣柜里放了蛇。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保护你，你有什么资格不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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