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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一下午碳,山洞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暖和些,等外面星星布满天空时山洞黑得只有熊熊火光照亮的地方,鱼良生有些不放心,拿了根烧着的木头做火把把山洞巡视了一遍,山洞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空间,进深四十多米,洞口五六米宽,进到你面有二十来米宽,高也有十好几米,六个人在里面也是非常宽敞,洞的地面干燥,最里面有些少量渗水淤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的清凉水潭,潭水清澈刚好可以给来山洞的人提供用水,洞的外面缓坡向下二十多米就是平地,洞口上面是雪山的岩石部份,再往上三十米就是皑皑白雪、千万年冰川。
鱼良生巡视一番回来又坐在火堆旁默默思考着什么,诺兰问:“看了一圈回来想什么呢?都尔突看过一遍了,这山洞也不很大,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吧?”
鱼良生说:“我看山洞并无其它出口,也无转弯到其它洞穴的通道,担心山洞口塌了我们就难以出去了啊!
但我想可能这不会塌吧,这么些年了,但要真正安全还是得搬到外面去过夜才好。”
都尔突给大家倒着马奶酒,说:“不至于吧,这山洞不会刚好我们来了就塌了吧,再说洞里也宽敞,就算万一塌了我们也可以搬开塌下来的石头出去的。
我们以前逃亡时经常住山洞,这种顶部石头不可能会塌的,而且在外面过夜非常冷,这火堆根本起不了什么用,在这里面还能有些用。”
齐琪格笑说:“我看啊,肯定是怕晚上的动静我们听见了,所以想搬到外面去,洞里你们帐篷移远一些也一样吧,哦,山洞里可有回音哦。”
诺兰一块黑碳扔过去说:“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不正经了,是回去跟墨东川和好了又开始浪起来了吧?”
齐琪格说:“我们早已夫妻多少年,才不会像你这千年火山喷发,夜夜温存都还觉得没够呢?早上我都听见了,你羞是不羞。”
鱼良生见女人当着男人的面这样露骨的说话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这里女人这样讲话也是常事,大家活得久了,也不必在乎这些个小结上,心中有话便讲,只为快乐度日,只是苦了戈儿这个不暗情事的姑娘听这些浪荡话。
珠玉音说:“齐琪格这几天跟谁学得这样子不知道避讳,以前也不这样讲话,怎么看跟我以前似的。”
齐琪格说:“就是跟你学的,还好意思说。”
又认真的说:“小鱼鱼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只是外面确实太冷了,我们带的盖的也不多,冷一晚上可不好受啊!”
鱼良生说:“我想也没事吧,这里也确实暖和些,就不搬了。”
诺兰也点头赞成。
戈儿问鱼良生:“你觉得这里住起来比你们现在的家好吗?”
鱼良生说:“当然没有家好啊!”
“那你为什么说你爱旅游爱漂泊在外呢?偶尔出来觉得新鲜,常年在外跑多辛亏啊!”
鱼良生说:“以前在外面我想着多看看世界,看看不同地方不同人的生活,渐渐地习惯天南地北地游走也不觉得苦;来到这里以后跟诺兰成了家,生活也无忧虑,想着每一个地方看看起码对得起这双眼睛吧。
当你把看到每一处的美丽都存到心里,心就会越来越美丽,因为它装的就全是美丽的东西啊!”
诺兰说:“时间花不完的,到处走也是乐趣,我虽活了一千多年却从没见书中的大海。
史记里说秦始皇登蓬莱,见大海烟波浩渺无边无际,那该是这样的宽广啊!
你们也没见过大海吧?鱼你见过大海吗?”
“我在大海边断断续续生活过十几年,大海确实很大,相当于亿万个白玉湖,深比这座雪山还要深,大海平静时跟平静的湖面一样,起风最大时巨浪滔天,像山一样。
每年无数人葬送海里,大海宽广让人向往,而凶险也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将来要真出去了我一定带你看大海。”
戈儿羡慕地说:“我们可是没机会看见大海了。”
鱼良生说:“戈儿姐,只要你的生命还在,就不要放弃对生命精彩的追求和愿望,每活一天都要带着离愿望又近一天的快乐,当你放弃愿望时愿望也就放弃你了,一如一个人如果彻底放弃了爱别人,别人也会放弃爱你。
诺兰这些年与你一样过来,她可能从没有想过遇到我,而我也没有想过遇到她,但在彼此没遇到以前我们的心都时刻准备着为自己爱的那个人拥抱,只有这样才不会愿望变成现实时而措手不及,以至于可能你的措手不及把自己本已到来的幸福关在心门之外。”
戈儿无精打采地说:“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里,早已化成灰了,哪里还等得及愿望的到来,话总是好听的,可是世间那么多可怜人,不幸福的人,她们的愿望又去哪里了呢?昨天晚上你说的道理我也回去想了想,一味的坚持做自己理想的自己,可能也只是固执的守望永远不会到来的那天,我们也不能保证还能活多久,那些放纵自己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对得起生命每一天的做法。”
诺兰问:“戈儿姐,你能放纵自己吗?我想你是不能的,我们这么多年好姐妹了,你的心我明明白白,你已然想清楚道理,为什么不想想:可能放纵比就算固执的守望更难受呢?我们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这是娘胎带出来的,那我们就心甘情愿的做这样一个人吧。”
说完又把戈儿搂在怀里。
鱼良生站起来披上袍子走到洞口外面看看,外面白茫茫似银光铺地,星灿月明,看着弯弯的月亮鱼良生想:根据月圆月缺的道理,这里也还是在地球之上,而诺兰说的使这昆仑秘境与世隔绝的神秘物质看不见也感受不到,还是说没有神秘物质,而是两个平行的时间空间,在特定的磁场变化时不经意的一次遇见。
或许将来科技再发展很多年以后,人类能明白这道理,那时或许地球上都是世外桃源。
雪山上的寒冷从上面压下来,在冰冷的空气中鱼良生感受到夜比以前更安静,大地起伏丰满的身躯已沉睡,几个夜里聊着天的人就像这身体里的寄生微生物,想想微生物的竟然理想、愿望啊??自己又觉得甚是可笑。
星星也有愿望吗?我对着你许愿时,你又对着谁许愿呢?
鱼良生揉着双手回到洞里,见火焰烧得更高了,五个人木头似的一动不动,鱼良生看这样子有些疑惑,难道都入定了吗?又一个人一个人的看,碰碰诺兰没反应,又看看左边的齐琪格,还是没反应,都尔突、珠玉音也是没反应,又轻轻推推戈儿也是没反应,心就有些慌了,抱着诺兰靠近火光看面无表情,激动地说:“你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中邪了吗?”
诺兰突然喊:“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又赶忙去拍鱼良生的衣服。
大家一下都大笑起来,鱼良生赶忙把衣服角上的火弄熄。
珠玉音看着诺兰说:“你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