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都有些不太敢问出口了，怕把小孩子吓到。

“爸爸，我不紧张！”

声音很大，怎么听都不像是不紧张的样子。

顾沉只能问，“那棠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和爸爸说的吗？比如爸爸进门时，棠棠为什么突然道歉？”

来了！

苍安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他似乎已经预见了五分钟之后自己被凄凄惨惨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抱着保温杯扫地出门的画面。

苍安小小的身体抖了抖，低下头去不敢看顾沉爸爸的表情，豁出去一般的说，“我......我撒谎了。”

“我不喜欢叶汐阿姨，因为叶汐阿姨不喜欢爸爸，我怕爸爸和你叶汐阿姨在一起不会幸福。”

“所以就想分开你们。”

“在爸爸和叶汐阿姨吃饭的时候，我故意录了音存起来，后面又......又背着爸爸联系了一个娱乐新闻的记者，瞒着爸爸花钱从他那里买断了游乐场的视频和音频，并且让他放了出去......”

苍安越说，越意思到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天真的五岁孩子应该做的。

爸爸现在应该觉得他好可怕吧。

和以前的那个该死男人一样。

苍安低垂着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寒意，想着既然都已经说了，干脆全都说了出来。

“还有，叶阿姨的爸爸之所以还钱，是因为我对爸爸阳奉阴违，带着律师叔叔们去要的钱，我告诉律师叔叔这些都是爸爸的意思，还让林助理用项目的事情威胁叶阿姨的爸爸。”

“那个娱记后面发的东西，也都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做的。”

苍安在坦白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顾沉什么表情。

他怕从顾沉眼里看到失望和恐惧。

苍安死死的抓着手里的保温杯，眼尾泛红的低声道歉。

“对不起爸爸，我知道，我是个小坏蛋......”

苍安话音刚落，就被顾沉打断。

“不是。”

顾沉看着小家伙浑身都泛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在小崽崽说自己是坏蛋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就反驳。

同时起身，坐到了顾棠的身边。

伸手把小家伙抱到了自己腿上，大手安抚的拍了拍顾棠的头，“谁说棠棠是坏蛋的？”

“我们家棠棠最乖了。”

他只是想问问清楚罢了，没有想到把小孩子给吓成这样。

“又乖又可爱，和坏蛋一点都不沾边。”

苍安：“？”

他幻听了吗？

顾沉爸爸的反应，为什么和那个男人不一样？

苍安激动的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湿润着，明显刚才都差点要哭了。

“爸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坏蛋？”

不等顾沉说话，苍安立刻紧张的看着顾沉，“不对......我、我还可以喊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