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囚牢铁笼罩着的奢华卧房外，墨台揽月换回与华年初遇时的农女装束，合着手，一步一娇羞地走近，隔着天堑似的笼子朝她朦胧一笑，用蹩脚的汉话唤她阿年。

&esp;&esp;笼房中的华年充耳不闻，始终背对着她，“你死心吧，”

她说，“我不可能跟你这等残忍恶毒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esp;&esp;“阿年，我是锦瑟啊。”

&esp;&esp;墨台揽月身上那独属于上位者的暴戾之气陡然不见，她双眼含泪，泫然欲泣地看着她，仿佛那个残忍恶毒的不是她，而是正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女子。

&esp;&esp;“你怎么、不理锦瑟？”

&esp;&esp;她说得委屈，娇柔之态我见犹怜，然华年一动不动坐在铜镜前，余光瞥到镜中那抹倩丽身影，实不知她是人是妖。

&esp;&esp;“你到底想怎样？”

华年问她。

&esp;&esp;墨台揽月愣了愣，稚子般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邪魅。

&esp;&esp;“我要你，像在华村时无私为我好的全部的你！”

她的手抓住笼子的铁竿，攥得手背青筋暴突，“我要你为我生为我死，为我赴汤蹈火&esp;灰躯糜骨！”

&esp;&esp;“你让我效忠于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蛮族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esp;&esp;“不为北渊，只为我，只为被你救下的锦瑟——如此，也不愿么？”

&esp;&esp;华年不说话，墨台揽月松开手，转头对外头大声道：“把人带进来！”

&esp;&esp;侍卫听令，押着被五花大绑的三个彪形大汉进了殿。

&esp;&esp;“跪下！”

&esp;&esp;“陛下，陛下！

你这是做什么啊陛下！

？”

&esp;&esp;三人神情慌张又不解，始终背对着墨台揽月的华年听到他们的声音后，身子却猛然一震，她转过身跃到近前，手臂伸出铁笼之外，隔空就要索他们的命。

&esp;&esp;“我杀了你们！

我杀了你们！”

&esp;&esp;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为救自己而死的阿姊的身影闪现在华年脑海，她同时回忆起的，还有这几人施虐时狰狞又丑恶的面容，那令人作呕的扭曲和恶心几乎夜夜都出现在她的梦中折磨她的精神，她没有一刻不想杀了这些杂碎。

&esp;&esp;墨台揽月将手搭在伸出铁笼的筋肉暴怒的手腕上，一下一下轻顺安抚她，“想替你姊姊报仇么？”

她明知故问。

&esp;&esp;华年看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拽到近前，隔着铁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esp;&esp;那纤细如芦苇般易折的修长白颈很快就在她手下被掐出红色于痕。

&esp;&esp;“放我出去！”

华年掐着她将她举起。

&esp;&esp;“大胆！”

&esp;&esp;侍卫见女帝有难，拔刀要去砍华年的胳膊。

&esp;&esp;“退下！”

墨台揽月呵退他们，盯着华年，艰难地扯出自信又张扬的一笑，她赌她不会杀自己。

&esp;&esp;“放我出去！”

她又说一遍。

&esp;&esp;“你、你宣誓归顺于我，我、我就让、你杀了他们……咳咳……”

&esp;&esp;“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