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潭底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然没有见底,但是张无智不再向下,而是沿着斜坡向前走。从这里开始,原本静悄悄的潭水开始有了流动性,而且更深的潭底出现了一些漩涡,产生了“噜噜”的水声。
他们沿着斜坡走了一刻钟还没有到尽头,但是张无智开始往上走了。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冒出水面来。岸边也是一些碎石滩,他们坐下来稍做休息。
这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潭水到这里延伸成了一条河,倚着东面的石壁从南向北缓缓地流动,但是水面的两端尽头却都是岩石。西边就是河岸,碎石滩往上又有一条石路通向远方,可以看见有光线从那边射进来。
杨无过观察了四周一遍,说:“这里的水面有具有流动性,南北两方应该都有洞口隐藏在水面底下和外界相通。到底是通往哪里的呢?”
“聪明!水面底下除了连通刚才的寒潭外,南北双方的确是有洞口,但是不是连通外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有些地下河流绵延数百万里,不知道来源也不知道去处。我曾经两边都探索了两个星期,但是依然没有尽头,后来没了耐心,就放弃了。”
“师傅也不知道吗?”
张无智摇摇头说:“师傅也没有探到尽头,因为他忍受不了那种暗无天日、寂静无声的水底下生活。”
“这里就是我们天行门的总部了吗?除了这条河,什么也没有啊!”
张无智指着碎石滩上的石路说:“笨蛋,你没看见那边有光线吗?从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了。”
“那还等什么?去看看,快走啊!”杨无过心里一阵激动,催促说。
“你还要在这里呆很久呢!你急什么急?”
杨无过不理他,自个儿快速向那条路走去。
张无智诡异地一笑,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
很快杨无过就走到了道路尽头,但是只有一团混沌的光线射进来,刺眼得什么也看不清,迈起步却怎么也跨不进去,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杨无过回头找张无智,发现他正贱贱地笑着,背负着双手,仰着头慢慢地踱着步。
“快点啊!”杨无过不停地催促道。
张无智这时抽出了烟杆子,吧嗒吧嗒地抽着,喷出一口烟的时候刚好来到杨无过跟前,呛得杨无过直皱眉头。
“拿着!”
张无智把烟杆子丢给杨无过,双手捋起袖子,慢慢运起功法,双掌徐徐地按到光团上。
“真会装逼!”杨无过暗里嘀咕了一声。
随着张无智罡气的注入,光团慢慢暗淡下来,光线开始变得柔和,杨无过逐渐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心里一阵震撼,惊得合不拢嘴。
阳光明媚的春天,蔚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和煦的暖阳照在姹紫嫣红、色彩缤纷的鲜花上,各种各样的蝴蝶、蜜蜂围绕着花圃相互追逐嬉戏。几座小小的假山坐落在花圃中央,显得错落有致。一条碎石小路穿过花圃和树林蔓延向一条拱桥,两边种得整整齐齐的树木挺拔有力,树枝顶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着嫩芽。拱桥下是一条流水淙淙的小溪,一栋雅致的竹舍倚着一座矮山而建,座落在小溪的另一边。
杨无过怎么也想不到光团背后会是如此的景象。在他的心目中,在经过了一系列的高山、树林、暗洞及寒水后,目的地应该是一个山洞,又或者是石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绝美庄园。
“进去啊!发什么愣?”张无智捅了他一下说。
杨无过缓过神来时,张无智已经走远了,他连忙迈步跟上。
走在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庭院里,杨无过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蜜蜂的“嗡嗡”声,小鸟的鸣叫声,蝴蝶的扇翼声等在耳边回荡,有一种堕进了梦境里的不真实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灵气浓郁、清香弥漫,全身轻飘飘的,脚步也似乎漂浮起来。
张无智径直踱步到了拱桥边,穿过桥走到了竹舍前。他在门前默站了一会,然后才踏着阶级一步一步走进竹舍。
这座竹舍搭盖得清雅精致、别有特色,而且倚着山势,巧妙地搭盖在一处低矮的山石坡上,竹与石交叉搭配、错落有致。竹舍里有正厅、回廊、寝室、厨房、储物间和练功房,回廊上还有一条青石路连往山后。这真是一个雅洁幽静、离尘绝俗的住处!
“过来坐下吧!”
杨无过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张无智已经坐在正厅的石桌旁,沏了一壶茶,慢慢地酌着。
“师兄,这就是我们天行门吗?”杨无过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张无智点点头说:“唔,有什么不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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